依眼前这人通红的面色和身上曖昧的痕跡,用脚趾头也想得出宋璟章下的甚么药。李旭曦禁不住暗骂了声混帐,求爱不成,居然来用强的。
行至走廊,遥远便望到自己的房间竟然亮起了烛光。
端着狐疑推门进内,却诧异地瞅见床帘后隐含一抹湖蓝色的衣影。
莫名地,方祈彷彿十分畏怯,原本垂着的头颅又再低了低。李旭曦有点困惑,偏过头,凑近了些,伸手欲抬起他下巴,遭到些儿的挣扎,便又顺从了。但见细碎的发丝间,那张白如冰雪的脸庞已然湿红一片,映着素色的纱帘,艳丽如阳春三月的牡丹。
「嗯……」方祈哪里明白话里的意思,只是胡乱地点点头。
这人似乎真的甚么都不懂。放在现代,可是堪称神话了,就算没上过床的女孩子都不可能那么纯洁。
方祈从他怀里抬起头,咬着嘴唇,春色盎然的脸上露出无助的神情,「那、那怎么办?」
李旭曦顶着失望的心情回去客栈,店家大叔很是和蔼可亲,体贴地询问要否给他备晚膳和沐浴用的热水。
「怎么了,宋大人不是在百花楼与你饯行?为什么你会在我房中……」
坐于床上,李旭曦靠着木架子,将娇小的人儿抱在
他扶住瘦弱的胳臂,半弯起膝头,俯下身去看。
李旭曦颇为无奈,一手将那小脑袋捂在胸膛上,盖住无邪的眼神,咕嚕说道:「把精液弄──」话到嘴边,忽地忆起这人的身体特殊,急急住了口。方祈任他抱住,约莫是药效使然,体内燥热难耐,屁股里更是搔痒不堪,两条幼腿不太安份地蹭磨着。
冬风萧萧,火炭在铁盘子烧得通红,发出劈里啪啦的声响,透薄的纱帘被大手一挥,如初雪一般轻飘飘地落下。五瓣花形的陶瓷灯台上,一双蜡炬流淌着稠稠熔液,幽幽地泛起淡红的光芒,照在低垂的白纱帘上,打出两个交缠的身影。
李旭曦轻轻地唤了一声,床头那绷紧的身子恍若给针刺了一般,微弱地颤慄了下,一吭不吭。
「方大人?」
宅门前,圆圆的脑袋瓜子伏在两隻前爪上,懒洋洋地打着盹,即使有人从身前走过也毫不理会。
象牙白玉簪摇摇欲坠,长长的乌丝凌乱地散落在肩头,那人低着头,一张脸被垂下来的瀏海掩盖住,细白的双手牢牢地揪住了有些松散的衣领。
李旭曦隐隐觉出不对劲,掌心中的皮肤异常地热,可是方祈看起来不似生病,闻话也没回应,就只是抿着唇瓣,默不作声地凝视着鞋尖。他悄悄打量了片刻,不经意地瞥见那漂亮的脖子上印了好几枚吻痕,视线顺着肩窝下移,衣衫的缝隙中隐约还有星星点点红印。
李旭曦庆幸客栈和百花楼距离不甚远,不然,这隻小雏儿没准半途被甚么人折解入腹。
他低头吻住柔顺的发丝,道:「我用手帮你弄好吗?」
大概受那呵护的语气吸引,方祈缓慢地将脸贴近他的胸前。李旭曦立时张开两臂把人搂住,这才感觉到那身子正紧紧地绷着。好半晌,才听得方祈几不可闻地挤出一句:「子琰……在饭菜里……下了药……」
方祈摇了摇头,「我拿热水泼他,趁他不备就逃出来了。」他的嗓子带着些微沙哑,犹含几分惶恐。毕竟对方是相识多年的深交,何曾猜到会做出如此下作的事。他踌躇了一阵子,又囁嚅道:「你懂武功……能帮我把药性解了罢……」
「弄甚么出来……」方祈仰望着他,氤氲的眸子里透着不解。
自从知县伏案后,他便从钱府搬到这客栈来。怎么说钱氏已经被抄家,就是宅子再华美,亦没有继续借助的道理,反正房租记在宋大人帐中,就挑了间临窗的雅致上房。至于两位大人嘛,自然挪到衙门后院落脚。
他咬牙道:「宋璟章没对你做甚么吧?」
奇怪,出门时明明是白天,他没可能忘记吹灭油灯啊……
那楚楚可怜的姿容,让人不由自主地想将他狠狠地压在身下蹂躪。李旭曦但觉下腹一股躁动,别过眼,含糊地道:「弄出来就好了。」
「你……发生甚么事?」
他在路上垫了些杂粮小吃,现在也不太饿,便敷衍地打发了店家,逕自拐上楼梯。
天真的要求,内藏的意义却很邪恶。
「我不懂……」方祈被陌生的情慾折腾着,脑子彷彿给烫熔了,黏稠成一团,迷迷糊糊地嚷:「李旭曦……帮我……」
李旭曦斟酌了字眼,低声道:「你把自己弄舒服了就成。」
中午胡同里那破事跃然脑海,李旭曦眉心一跳,忙问:「到底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了?」嗓音却是极尽温柔,深怕吓着这明显受了惊吓的人儿。
「这种药,」李旭曦苦笑,「武功帮不上忙。」
只是这渔人之利嘛,不收白不收,哪个男人在喜欢的对象情迷意乱之际,还可以坐怀不乱当柳下惠,虽说好像有点乘人之危。然而他们还未两情相悦,要是为逞一时慾望佔有了这身子,方祈心生芥蒂可就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