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下意识看向程石,心虚道:“我会拖后腿吧?”
“你先说什么条件。”程石跟上去。
“你害怕?”姜霸王激他。
“当然害怕,我害怕你要抢了我闺女抱回去养。”
姜霸王:……还真让他猜中了。
一行人出门,碰到春婶从菜园里回来,杨柳让她在家看着鸟雀别来啄桃子,“再泡盆糯米,下午我们做桃子酒。”然后赶紧跟上,走在前面的母子俩还在斗嘴。
经过拉扯,最终的彩头是五十两银子,姜家的三姐妹也掺了进来,一场赌局有三个庄家。
山里的花经过雨水的洗礼,开过的落了一地的花瓣,含苞的越发鲜艳,只可惜这美景无人赏。进了山,除了杨柳扬着脸四处张望,其他五个人都进入了状态,一颗颗瓦砾石子射向树枝。
时间慢慢拉长,耀眼的日光漏进树缝,杨柳先失了耐心,她把麻袋往程石腰上一绑,说:“我去东边的山上看看,一会儿就下来。”
“你把赵勾子或是刘婶喊上做伴。”程石说。
“好。”杨柳冲不远处的婆婆扬了下手,往东指指,“我过去看看,待会儿就下来。”她去喊了刘婶,两人拄着棍往东山上走,路上遇到一条过路的无毒蛇,速度太快,一溜烟就钻进了草丛里。
“雨后的天蛇虫出来的多,你们住在山里可要小心点。”杨柳嘱咐。
“养的鹅多,公鸡也厉害,我们倒是还好。”刘婶来的这几天已经看到了两条死蛇和死老鼠,不是鸡干的就是鹅干的,她倒是不怎么害怕。
走出林子,在林子边刨蚯蚓的鸡群见到人轰的一下散开,一只羽毛鲜亮的大公鸡嘴里叼着一条两指长的黑色小蛇跑远。杨柳抬手遮了下刺眼的光,她没看错,那条蛇还在动……
山上的水沟浅坑积满了水,艾蒿野菊等各种药草青翠的要滴下水,杨柳避开草丛走,看桃树上的果子寥寥无几,橘子和石榴树上的果子倒是不少。
“李叔,这几日下雨,屋顶可漏水?”杨柳走到砖房外问,“Yin雨天你们身上的旧伤可有不舒服?”
“房子不漏水,就是吃水不大方便,下山吃饭也不大便宜。”李镖师拎椅子出来让两人坐,“至于旧伤,也没什么大碍,我已经习惯了。”
“我回去跟阿石商量商量,看有没有法子解决。”杨柳叉手笑,“你跟龚叔又都不会做饭,不然给你们盖个小灶房也行。”
“可别,让我做饭我宁愿啃干饼子。”
说笑几句,杨柳也不多留,交代他注意门窗,别让蛇鼠虫蚁溜进去了。看样子明年开春要从捕蛇人那里多买些蛇药,不为镖队,自家都要备着。
下山半途遇到程石过来接,杨柳远远看他手上有条绳一荡一荡的,走近了才看清是条砸烂了头的蛇,三指粗细,着实不瘦。
“晌午添道菜。”程石动了动手指,比手臂还长的蛇晃了晃,他问刘婶会不会做蛇羹,“会做?那给你了,一人分两截尝尝鲜。”
“你不拿回去?”刘婶接过蛇,反应过来问:“你几个表妹怕蛇是吧?”
“小姑娘嘛,都害怕这玩意儿。”程石笑笑,回去的路上他拿着棍走在前,春天踏出的小道又长了草,他骂两个老镖师懒,“等我闲下来了,我来把路上的草挖断根。天天从这里走也没说把草割了,也不怕蛇藏在里面。”
下了山,杨柳没看见人,她问程石是谁赢了,“三个表妹?”
程石摊手搓了搓手指,嘻嘻一笑:“咱俩输了,姜霸王属实厉害,三个表妹险险赢了她三只麻雀。”
杨柳拍他手掌,被他抓住不松手。愿赌服输,到家了程石回屋拿出一张银票递给性子最大方的歆莲,“诺,拿去。”
“嘿嘿,那我们就占便宜了。”歆莲高兴地接过,“表哥,我们明天再比一比?”
“我明天有事。”程石又不傻,十赌九输,刚从老娘手里借的一千两要溜走一半。
“什么事?”歆莲屁颠屁颠跟着往偏院去,没看到两个姐姐在背后瞪她。
“开铺卖蛋啊,这几天没去镇上,鸡蛋鸭蛋鹅蛋攒了半间屋。”还要去过户食馆。
鸽子十三只,麻雀二十七只,山斑鸠十八只,还有不知名的野鸟七只,雷婶跟坤叔两人已经着手烫毛拔毛了。程石去看了眼,说:“鸽子卤八只,晚上炖三只,另外两只再加五只山斑鸠我拿去送我丈母娘,毛拔干净了给我说一声。”给岳家送去,他又想到席哥儿和芸姐儿,晚上鸽子和鸟雀卤好后,八只卤鸽他又给姨姐留两只,麻雀也留了六只,泡在卤水里续井里,次日去镇上时连着桃子一起送去。
“我表哥还挺想着他丈人家的,就一点鸟雀还分成三份。”歆莲撇嘴,她拿着弹弓喊两个姐姐去打鸟,“我昨晚都没吃过瘾,卤过又炸再炖的鸽子味道太好了!”
“这话在我面前说无所谓,你若是跑去你表嫂面前胡言乱语,以后我可就不带你来了。”姜霸王警告侄女。
歆莲吐了下舌,“知道啦,我又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