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却也没闲着,将那盈盈一握的腰肢上的丝绦解开,尚算齐整的衣襟便慢慢在这纠缠中变得松松垮垮,露出里头那一角朱红的诃子。
雪白肌肤如同上等的美玉一般,毫无瑕疵。
香娇玉嫩,何等的诱人。
他眸光温柔缱绻地看了一会儿,视线扫过若隐若现的半圆梨花白,忍不住又低头吻了下去。
修长如竹的手指也探入了薄薄的衣襟。
……
晏安宁早已不知今夕是何年。
她只是迷迷糊糊地觉得,有人在她身上落下密密麻麻的吻,酥麻得让她瑟缩。
是黄粱一梦吗?她还是坠入了魏永嫣的陷阱,还是不得不主动找上那位顾相爷,然后沦为他眼中不知廉耻来爬他的床的前侄媳妇吗?
她骤然间就觉得非常委屈。
他就没错吗?
他明明可以推开她,为何不拒绝中了药失去理智的她?
她恍惚间还记得,那一夜他就是这般温柔体贴地吻她,可也会猝不及防地让她体味那让她背脊僵直的锐利疼痛。她好委屈,他为何要那般欺负于她?
明明从前在外头碰见他的时候,他全然是个端方持重的君子,可她啜泣着地求他时,却只是听到了他低声的喃喃自语。
是让人费解的一些字句。
紧接着却更加肆意地欺负她。
她忽然间就泪盈于睫,错乱地将两世的情形混乱地凑在一块儿。
这个人才不是三叔,三叔那般疼她,都舍不得见她掉眼泪,又怎么会不理会她的话?
于是熟悉的感觉袭来时,她骤然就开始啪嗒啪嗒往下掉眼泪。
一面咬着牙狠狠地推他:“……讨厌你……你一点都不疼我,对我一点都不好……呜呜呜……”
眼尾都泛红的顾文堂忽地舌尖微咸,他愣了愣,茫然地看着突然开始委屈的小姑娘,是被魇住了似的开始无理取闹。
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仿佛忽然就清醒了过来。
她这般模样,他又能安心去哪里?
还不疼她,他都恨不得将心挖给她瞧,这小没良心的。
他长叹了一口气,看她无意识间哭得这般可怜,口口声声不要他碰的模样,又想起方才勾缠着他想要更多的模样,一时竟不知拿这娇娇气气的小姑娘如何是好了。
这丫头,当真是上天派来折磨他的不成?
顾相爷无奈地苦笑,可心里到底是怜惜她平白无故受了这一遭,带着些薄茧的指腹轻轻揩去她眼角的泪珠,终是翻身下了榻。
看上去,还是不能这般直截了当地解决了。
作者有话说:
让我们一起喊,大冤种顾相爷!
晏安宁脑中混沌又昏蒙,Jing神浑浑噩噩之间,仿若又置身于前世度过那靡靡之夜后的清晨。
在一张陌生的软榻上醒来,挣扎着起身的时候,连手指都提不起丝毫力气。她垂眸,身上盖着的雪白薄毯应声而落,入眼的是数不胜数的燕好痕迹,一塌糊涂。
她原本迷茫的一颗心顿时如坠冰窟。
屋里尚还昏暗着,她的视线艰难地扫过,便瞧见沉默地坐在太师椅上,修长如竹的手指搭在扶手上一刻不停地无声敲动着的当朝首辅,她曾经要规规矩矩喊一声三叔的顾文堂。
星星点点的记忆回笼,帷帐下炙热的一双宽大手掌按在光洁好看的蝴蝶骨上,逼迫着她紧紧贴入他的胸膛,声音低沉暗哑地说着什么。
她简直不可置信。
可事实摆在那里,从前每每巧遇时连头发丝都不会有丝毫凌乱的顾首辅大人,此刻衣襟微敞,露出一角Jing壮的胸膛,下袍上全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褶皱。听见动静,他黑沉的眸光投过来,分明也带了些难以言喻的意味。
清高倨傲的顾文堂,此刻仿佛是被她拉下了神坛。
明明是她遭受了陷害,可她也的确记得昨夜是她主动轻薄了这位首辅大人,故而明明是被毁掉了清白,她一时间竟没有立场对他大哭大闹。
晏安宁咬了咬牙,将软塌一角处皱巴巴的衣裙拾起来穿戴整齐,强忍着双腿打摆子的冲动,一步一步艰难地往门口的方向走。
一个顾昀,就够害得她被幽禁于一角,她不想再招惹这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惹祸上身。她想,若她足够拾趣,他应该也会默认她的做法。
可谁知,路过他身边时,他却骤然拉住了她。
“……此事虽非我所愿,但事已至此,你……愿不愿意今后跟着我?”
他的声音醇厚而低沉,一开口便能勾得她身子下意识地战栗,可说出的话却让她一颗心直往下坠。
她要如何跟着他?
她是被顾昀休弃的下堂妇,是他曾经实打实的侄媳妇,若要认了这一夜的荒唐,她的结局无非只有这一个——做这位首辅大人养在外头的外室,余生便只剩下盼望他今夜来或是不来这一个念想。
可这与顾昀的做法又有何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