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脑筋想想吧!紫雅怎麽会真的愿意跟你这穷小子过一辈子?他当初带着两个孩子孤苦无依,这才要委身与你。」阿才叔骂道:「如今正主儿来了,你还有看头吗?对方可是尊贵的狐王!你能跟他争吗?」
「我……」
「我看紫雅也是跟狐王呕气而已,早晚还是得带着孩子跟他走的。你还是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捞到点什麽好处吧,不要到头来白替人家养孩子,落得个两头空。」
另一人附和着阿才叔道:
「没错了,说到底你也是紫雅跟孩子们的恩人,狐王应该不会为难你的。」
这时又有人提出了:
「这可难说哦,洪发现在跟紫雅是名正言顺的夫妻,这不是摆明抢了狐王的老婆吗?你害得他戴了这麽大的一顶绿帽,他不杀你你就要偷笑了,还说什麽好处?」
胆小的洪发听了立即脸色发白。
「不会吧……」
「你还是多多斟酌吧。」
「这……」洪发左右为难地搔着後脑,他们继续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洪发越听越迷茫。躲在屋顶上偷听的人已经收集到有用的情报,他轻轻一跃,跳离屋顶,消失在夜空里。
洪发被阿才叔他们说得心烦意乱,他回到家里,看着紫雅跟孩子们安心的睡容,越发矛盾起来。
他知道自己是绝对争不过狐王的,但是他也很爱紫雅跟孩子们啊……可一方面他又很怕死,要是狐王真的要杀掉他,那该怎麽办?
洪发躲进被窝里,整夜为这个问题烦恼失眠。
接下来的几天都很平静,黑灼似乎就这麽放弃了。两个天真的孩子不懂得烦恼,依旧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紫雅跟洪发表面上依旧相处融洽,可两人都各有心事。
紫雅知道黑灼的性情,他决不可能就这麽退让的,他最怕的就是对方一声不响地把他的孩子们抢走——以黑灼的能力来说,这是轻而易举的事。为了防范他的忽然袭击,紫雅这几天都禁止儿女外出,文静的绯丽听话地在家里练字画图,只有好动的藤蓝哇哇大叫喊着要出去玩,紫雅每天忙着照顾这两个活宝,忙得再也没时间捏小泥人。
洪发则一直担心着狐王会对自己采取报复,每天过得提心吊胆。
风平浪静地过了五天,这天早上,洪发一如既往地到外面割粮草,他还没开始干活,就被两名凭空出现的官兵架住。洪发没来得及呼救,嘴巴被布块一塞,双手被绑住,眼睛也被蒙上。两名大汉抬着他,迅速离开现场。
洪发感觉自己被带上颠簸的马车,走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他被抬了下来。又走了一段路,似乎是进入了屋子里。
两名官兵把他放下,洪发跪在地上,嘴里的布被拿开,眼睛也重见光明。他眯着不适应光线的眼,看到了坐在王座上的俊美帝王——黑灼!
洪发张着惊愕的嘴跟他对视,黑灼冷冷地下令:
「松绑。」
「是。」一旁的大汉解开了洪发手上的绳子,接着退了出去。洪发被黑灼阴狠的目光看得瑟瑟发抖,他知道自己怕是要倒大霉了,赶紧行了个五体投的大礼,求饶道:
「小人知罪,请大王饶命……」
黑灼鄙夷地盯着他,怎麽也想不透紫雅为何愿意屈身於这其貌不扬的懦弱男子。他寒着声音问:
「我要你给我老老实实地交代,你跟紫雅是什麽时候认识的?为什麽他要嫁给你?」
「是……」洪发赶紧答道:「三年前,紫雅带着两个孩子来我们村子里行乞……」
「行乞?」他还没说完一句话就被黑灼惊讶的声音打断。
「对,当时天气很冷,他穿得很破烂,全身脏兮兮地,两个孩子饿得哇哇大哭……」
黑灼的心开始揪痛,他沉声道:「你继续说,详细一点。」
「我见他们可怜,刚好我家的大乳牛奶水很多,於是就让他带着孩子到我家去,给孩子喂热牛奶。紫雅为了让孩子有牛奶喝,就主动说想在我家帮佣,替我打点家务,干干农活……我就答应了……」
「那为什麽你们会结婚?」黑灼在意地问。
「其实……也是其他同村促成的……」洪发自卑地说:「我知道我是个粗人……配不起紫雅,他在我家干活干了一年多的时候,孩子也长大了,我想他们或许就要走了……於是有点难过,我跟一些相熟的邻居谈起这个问题,他们却鼓励我去跟紫雅求婚……我……我没胆子说,一些大娘又帮我去问紫雅,紫雅说只要我对孩子们好,就无所谓……所以就……我们就这样结了婚……」
洪发把经过都交代清楚了,偷偷地抬头看黑灼的反应,对方似乎正在沉思,眼里透露着阴沉的伤痛。良久之後,黑灼开口了:
「我很感谢你照顾我的妻儿,我自不会亏待你,只是,从今开始,你跟他们再也无瓜葛……」
洪发大气也不敢喘,等着他说下去。黑灼啪啪地拍手,一名美貌的灰发女妖狐从他背後的帐幕後走出来,那女子手上还捧着白花花的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