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曰:「帅哥自照胜梅开,聊把形容巧安排,乍想起,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泥石流过後是山洪,我们的立足之地越来越小。
雨停了一阵,当山洪不再往上涨的时候我才感到似乎是安全了,但我头重脚轻,嗓子眼发甜,明显感冒了。我问了问,有四五个人都有感冒症状,还有一个拉肚子的。昨晚群p的一个人是医院的,给我们弄了些药吃,又挨个测了体温,烧到38度以上的,一人发了我们两片泰诺林服下。
我们活了下来,四面汪洋,所有人都狼狈不堪。我审视脚下的一块陆地,只有方圆几十米大小,一边的树枝上竟盘踞着一条蛇,一动不动,「小调皮」又往我身上钻了钻;右边是一只山猫一样的东西蜷在那里瑟瑟发抖;大宁在我後面竟然脚踏一只乌gui,我一说,他才放开了它。人累了,动物也累了,大家都凑合在这块仅有的希望之地上。不知从什麽地方飞来一只鸟,停在我们面前叽叽喳喳地,给死一样的沉寂带来了一点生气。我说,小鸟都来庆祝我们大难不死了,把酒Jing炉拿出来弄点热的吃吧。
、大宁、喽喽、归尘、胡大壮、大雁塔(小上海的邻居)、军歌嘹亮、青衣白马、九天翱翔、弟大物勃(「小调皮」)、流浪今生、骑鸵鸟的猴……都是在网上临时纠结起来的散兵游勇,一见面就钓帅哥,聚会时显摆自己,累了就抱怨,生死关头全傻眼,都是些平凡人,此刻忽然就特别团结,一听说做饭,大家一起动起手来。尽管只有一点不大的火苗,动物们也都怯生生地往这边张望着。吃了药,我昏昏欲睡又不敢睡也没法睡,只能勉强硬撑着。只见他们先撒了一些速食面渣给小鸟,又弄了一些火腿肠和罐头喂给山猫和乌gui,只有那蛇仍蜷在树上,我们走的时候还是给它留了一些东西。那时候也不知几天才能脱险,带的食物够不够,但大家都很乐意分一点食物给这些和我们一样幸存下来的动物。
山里没有手机信号,我们只能靠自己。吃饱了饭,身上暖和了一些,大夥恢复了一些活力,人们纷纷打量弟大物勃「小调皮」,有几个甚至提醒他千万别笑,别人也不许逗他笑,说这回可算知道什麽叫「倾倒江山」了,都是牛哥和军歌嘹亮一句话招的。喽喽想探探水的深浅,刚走到边上就垮塌了一块儿,我们只好继续原地呆着,等水退去。一场大的气象变化过後,山里变得安静下来,我们脚下的一片水域蜿蜒着向山的那边延伸过去。我觉得像极了太极图,我们脚下的孤岛就是太极图中Yin阳鱼的眼睛。
太极图是天地的象图,形象地表现了Yin阳相生相克的道理,但似乎从来没有人认真关注过Yin阳鱼的眼睛。Yin鱼的阳眼和阳鱼的Yin眼确实像极了我们脚下的孤岛,属於孤Yin和孤阳。孤Yin不生,孤阳不长,然而它又确确实实存在着,这多麽像我们人类中性取向特立独行的GAY和拉拉呀。作为孤岛上的我们,首先要处理好内部的关系,其次要处理好和周围一大片水的关系,才能保持自己的存在。
现在我们内部已经非常团结,我让胡大壮领着大雁塔、军歌嘹亮、弟大物勃和骑鸵鸟的猴一起去探水,找一个相对结实又离彼岸比较近的地方,剩下的人跟着我把树枝锯下来紮成一个木筏。谁都没有什麽摆渡经验,好在泥石流似乎形成了一个堰塞湖,周围的水流不是很急。我把一根绳子绑在腰上,另一头系在树上,和大宁一起连撑带划地渡了过去。靠岸後,我把腰上的绳子解下来系在木筏上,又在木筏的另一端系了另一根绳,由我们上岸去牵着。他们把木筏拉过去搭上两个人,由我们拉过来,然後再把空木筏让他们拉回去搭上两个人……就这样来来回回地摆渡,最後连几只小动物都一起弄了过来。
孤岛脱险後,我突然长大,青春的激情冷凝下来,知道怎样和主流社会相处才是我面临的重大问题。我不再渴求轰轰烈烈的爱情,也不再出去乱交,而是继续忍受着上司的婆婆妈妈,积极参加单位的聚会,腆着脸出席同事的婚礼。人家说,给你介绍一个吧,我说就我这样的,你相信我自己找不着吗?人家又说,那你赶紧找啊。我说我不找,我喜欢一个人呆着,我来祝福你们成双成对,你们也应该真诚地祝福我单身快乐。
有一回喝多了,一哥们说,这老婆啊,不光是用来cao的,到老了她是个伴儿啊,有个头疼脑热的她会管你,哥们,甭管你找个男的女的,你总得找个伴儿吧!从直男嘴里冒出这话,听得我毛骨悚然,表面上却假装无动於衷。我说也不尽然吧,楼上那老张得了脑血栓,天天在外边一瘸一拐地走,他老婆孩子怎麽不管他呢?还有那老乔,瘫痪在床半痴不傻的,半年多不见出来了,那天出来就不回去,还不是因为家里争完财产就不管他了吗?男伴女伴都得随缘。我现在,一个人挺好。
春节,父亲看着电视上吹捧什麽锅如何如何好,心一热让我买一个。我说那是广告你也信啊,父亲说,那麽多名人用了都说好,那个还是中央台的主持人呢。我说你说他呀,他早不在中央台了,不信我给你打电话问问他,看他说这锅到底怎麽样。一屋子的人都惊讶不已:你认识他啊!我打电话给陈阳,说你们吹的那个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