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一天天地流逝,毕业后的顾鸿宇放弃了父母为自己找到的安稳工作,只身一人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大都市里。在这里他没有任何朋友,没有任何熟悉他的人,这也正和他意。顾鸿宇喜欢不受任何人,任何事物的影响。如果可能的话,他甚至想一个人生活在云端,不会有任何人知道他在作什么,他在想什么。
,酒也不准俺喝,俺那么辛苦找个老婆就是拿来管俺的吗?”
顾鸿宇知道,这个让他念念不忘的小纪每天11点半左右会在黑暗中例行作着每晚的体育锻炼。时间大概持续半个小时。对体育一窍不通也毫无兴趣的顾鸿宇看不到他在作什么,即使看到了可能也不知道那些锻炼方法的名字。这样的体能锻炼一直持续到12点,然后大汗淋漓的小纪就会从这个房间里走出去,来到旁边的浴室洗澡。而这样让顾鸿宇感到激动而又羞耻的偷窥也已经持续好几天了。
这眼神,就是小纪身上,最令顾鸿宇迷醉的魔力吗?
灯光下,小纪全身古铜色的肌肤在烁烁地闪动着青春健康的光彩。身材挺拔得犹如绝岭上的雪松,一道水柱流过他的额头,被水淋湿成束的发梢拂过他宽广的额头,那是一张如此英俊超卓的脸庞,
“好好好,没问题,想找人陪你喝酒我随叫随到!”顾鸿宇嘻嘻哈哈地应付着,并不正面回答保安对自己经济能力的疑惑。顾鸿宇的家里本来就很有钱,现在他住的这个高层公寓并不象保安想象的那样是租的,而是因为自己执意要来这个大都市发展,父母为他专门买下的。三室二厅的大房子就顾鸿宇一个人孤孤单单地住在里面,白天在外面跑新闻,晚上就回到这个位于第25层的大房子里。
小纪的身材很高大,不愧是体育学院的毕业生。虽然浴室的窗台也很高,但他稳稳地往那里一站,顾鸿宇还是能清楚地看见他的隐私处。
这个发现让顾鸿宇简直要发狂!他翻遍了所有能找到的医学书籍,在一次次的验证与自我欺骗下终于不得不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他甚至不能接受定义自己的性取向的那3个冷冰冰的字眼。上天看来真的是很公平的。他老人家既然能恩赐给一个人财富,才华,一帆风顺的生活,也能夺走他的其他东西。但让顾鸿宇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老天夺走的竟然是他最不愿意失去的!!!
一阵轻微的“哗哗”水声将顾鸿宇从回忆中拉了回来。他悄悄地举起手里的东西,那是一个通体黑色的高倍望远镜。调整视角后,对面楼层那个亮灯的房间象是在转瞬之间就就跳到了顾鸿宇的眼前。而赤裸着全身的小纪正站在旁边一个略窄的房间里取下洒水头,扭开开关,调试水温,再用喷射的水花冲洗着汗水殷殷的身体。借着望远镜,顾鸿宇甚至能看清楚小纪脸上浮现出的那种运动后的舒适与满足的表情。
最初的日子在无边的烦躁与绝望中度过。顾鸿宇甚至羡慕那些从农村出来的特困生,他们一无所有,但至少在大伙围坐在宿舍电脑前看见日本A片里面那些波霸时能贪婪地脸红,流口水。望着同学们那一张张激动的脸,顾鸿宇真的情愿舍弃自己的一切,情愿自己愚笨如猪,情愿自己手臂断掉无法拿起画笔,无法在钢琴上弹奏出哪怕一个音符,情愿自己现在倾家荡产,只求能换回自己想要的东西。
楼层是顾鸿宇自己挑选的。要不是这栋楼卖得差不多了,他甚至会选择更高的楼层。干新闻采访这一行对于喜欢安静的他来说,一方面既感到厌恶,一方面又让他深深入迷。这个特殊的职业让他能毫不费力地看尽世间的悲欢离合人情冷暖,看遍世界上一切美丽的,丑陋的,英俊的,冷酷的,热情的,豪迈的,懦弱的,恶毒的,卑劣的,高尚的,下贱的,道貌岸然的,人面兽心的一切一切男男女女。不管对方带给他的印象是什么,每次都截然不同的体验都能让从小养尊处优的顾鸿宇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与新鲜的刺激。在以前的日子里,他年轻的生命中只有父母不厌其烦到令他恶心的关怀。父母从小就立志要将顾鸿宇培养成一个高雅的,无所不能的人。每次看见同学们在外面嘻嘻哈哈地踢着球,自己却只能在家里练习着当初并不喜欢的绘画,弹着似乎给人以柔弱之气的钢琴。自己的一切在外人眼里都那么完美,都那么一帆风顺,顺利地从小学,初中,高中,大学毕业,成绩优异,身上似乎真的有了父母所期望的优雅气质:知识丰富,谈吐不俗,多才多艺,甚至从小学开始就作到了吃饭时紧紧闭着嘴咀嚼的“有教养”的吃法。这样的人可能真的能吸引异性的注意。事实也的确如此。顾鸿宇简单得如同一张白纸的生命中,曾经出现过无数或美或丑,或热情或胆怯的女生,他也曾经在同性同学羡慕嫉妒的眼光中尝试着交往了几个最漂亮的,几番挣扎与痛苦后,顾鸿宇惊恐地发现,自己竟然不能对着那些异性产生男人该有正常的生理反应!!!
现在这平淡如水的生活却被这个叫“小纪”的人打破了。在顾鸿宇的心里,总是停留着和小纪初遇时两人那一瞬间的目光碰撞。虽然只是一个短暂的瞬间,顾鸿宇却象是看出了那明亮的眼神中蕴涵的无数内容,成熟,冷静,热情,含蓄,以及隐隐的忧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