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这样一段对话。
“霍祈,我好喜欢吊椅啊。”
“那我买了送你。”
“不用那么霸道总裁风,”她眼睛笑了一下,“我家里没地方放。”
“那放在我们未来的小家里吧,”眉目英俊的少年幻想着未来,语气里满是憧憬,“那里有我,有你,吊椅上要放满紫罗兰花。”
紫色是她最喜欢的颜色,紫罗兰是她最喜欢的花。
“你喜欢紫罗兰啊?”
她笑着嗯了一声。
霍祈朝她靠近了些,单手撑在墙边,她呼吸里全是他清冽好闻的气息,根根分明的睫毛在她脸上留下一道Yin影,他声音是那样好听,听多少遍都不够:“我永远忠诚于你。”
她被他的话臊得脸都红了:“说什么呢……”
始作俑者却在她耳边低低道:“紫罗兰的话语,你想到哪里去了?”
霍祈挑了挑眉,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
其实分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些曾经甜蜜的小细节裹挟着你。有些人一旦遇到,便如海水翻涌,回忆最是伤神。
霍祈烘干衣服后,帮她倒了杯热水,他缓步走了过来:“衣服等会就能穿了。”
“霍祈,你那次带我回去,也是这样一个下雨天,我们是不是跟下雨很有缘分啊。”
他们是最乖巧的高中生,谈了恋爱也未做过什么出格的事,霍祈对她一直保持着君子作风,那一天,她跟母亲吵架,无处可去,哪想到正好碰到了霍祈。
霍祈来这边高考,一个人住在一个很大的房子里。
霍祈收留了她。
那天,她跟他说了很多,一边说一边流泪。有人说,男人是不能看见女人的眼泪的,一旦看见了,陷进去就是一辈子。
谈昔突然笑了笑,又说:“可惜我们没有缘分。”
霍祈闻言冷笑:“你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怎么连缘分这个东西你都信,”他从不信命,也不信缘,他信他自己,“逆天改命你信不信?”
谈昔眨了眨眼睫毛,许久才说:“有些命运是注定好的,谁也变不了的。”
“所以你要顺服?”
她反问:“不顺服还能怎样?”
他勾唇笑:“勉强,偏要勉强。”
“强扭的瓜不甜的。”
“甜不甜,也要尝了才知道。”霍祈这话说得蛮横而霸道。
看着他胜券在握的神情,谈昔不想跟他争了,在口舌上占上风,也没什么意思,索性闭嘴。
外面雨声更大了,仿佛下不完似的。
谈昔刚才擤了鼻涕,想起身将垃圾丢掉,哪想到还没起来,身体支撑不住,又坐下了,在外面站了太久,又淋了雨,这双腿是彻底不能走了。
其实本来瘪股劲也可以走,但问题就出在她洗澡的时候霍祈为她搬了凳子,她坐久了,那双腿就越发没有力气了,得休息两天才能变回原样。
她长了这样一双神奇的腿,有时狼狈到像是重度残疾一样,可若是躺两天,也不用贴膏药和吃药,就能自动恢复。
也不知这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霍祈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将她手里的鼻涕纸抢了过来,替她丢到垃圾桶里。
他淡淡道:“不如今晚就在这睡吧,明天再回去。”
谈昔也知道自己的情况,先不说霍祈愿不愿意送她回去,就是打车也打不到,而且在这里也洗过澡了,霍祈也不会对她做什么。她是平安的。
“你们明天几点上班?”她问了这样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霍祈的眸色深了深,他当然知道谈昔问这个问题的意义——她想避开他们上班的时间,一个人偷偷溜回去。
怎么?在她眼里,自己就这么不堪吗?
他是天之骄子,向来眼光高于头顶,在同一个女人身上吃瘪,她一次一次地逃避他,这还是头一次。也是唯一一次。
“八点半。”
“好。”她说。
识时务者为俊杰,在这里短暂住一晚是最好的选择。
手机突然进来一个语音电话,谈昔点击接通,那头温婉的声音大得惊人:“昔昔你怎么还没回来啊?我打你好几个电话你都不接,再打不通我就报警了。”
手机一直静音,谈昔洗澡用了好长时间,这会儿才拿起手机。
“我没什么事的。”
霍祈干脆起身,将这方寸之地留给打电话的她,他踱步走到了阳台上。
远处是车驶过水洼的声音,月影漫进来,映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霍祈慵懒地站在窗边,气质看起来矜贵又沉稳。
虽然隔了那么远,女孩子低声咬耳朵的声音还是徐徐飘了过来。
“啊你不回来了啊?”
“嗯,我今天太累了,实在是不能走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我休息一晚,不能折腾了。”
“你们也太猛了,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