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后,他的头发就没有再继续秃下去了。
……
……
深夜十一点,九月深秋终于得以休息。
今天是1月11日,她来到池袋一个多月了,刚开始孑然一身,身无分文,如果不是露西亚寿司店的赛门和丹尼斯,恐怕她当晚就要露宿街头了。
她之前的存款几乎全用来买咖啡的原料。
说出来可能不太令人信服,但根据她的观察,五条悟那家伙嘴挑的不行,如果不嘴挑,也不会在全日本的范围里独独钟爱香砂婆婆家的喜久福了。
她买了最昂贵的咖啡原料,又买了几套茶具,租用做咖啡的工具,零零总总加起来,直接掏空她大半存款,剩下的只是勉强足够她买下离开神山市的车票。
五条悟真是个罪恶的男人。
她到现在依旧坚定不移地如此认为。
每晚惯例惆怅一下不该为那家伙掏空自己的存款,然后甩开乱七八糟的思绪,翻身滚进被子里睡觉。
池袋是一个十分神奇的城市,异闻多得甚至让她怀疑这是一个虚构的世界——如果她没有亲身体验过的话。
或许是睡前稍微想起了几秒钟的五条悟,她久违地做了个很久以前的梦。
她第一次见到五条悟,是在一家游戏店里,他俩中间隔着一块隔板,面对面坐着。
游戏打完,她摘掉耳机,看见对面突兀地伸出两只修长的手臂。
那家伙一头白毛,鼻梁骨上架着一副黑色太阳镜,脖子里挂着同款黑色耳机,靠着椅背慵散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发现她在看他,他推了推太阳镜,嘴角勾起,露出一个特别恶劣的笑容:“小鬼,你这样的未成年偷偷进这种地方,回家可是会被爸妈打屁股的啊,超狠的那种哦。”
九月深秋:“……”
他们俩明明半斤八两好吗?他居然好意思说?
于是她放下耳机,用一种十分天真无邪的语气,冷眼嘲讽回去:“大哥哥,因为你被打过很多次屁股,所以才会这么熟悉的吗?”
“……”
“……”
夏油杰过来时,这俩人已经在游戏里打得不可开交了,你一句来我一句,整间游戏厅里弥漫着浓浓的□□味。
真是搞不懂,为什么五条悟这么大一男人,竟然还会跟一小丫头斤斤计较!
夏油杰一手一个,把臭着脸的俩人提溜出去,夹在中间的他被迫成为接收眼刀子的靶,心灵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从那之后,每当她进入游戏厅之类的地方,总能发现五条悟诡异地出没在同一个地方。
并且,他还会当着她的面拿出手机,拨通夏油杰的电话,笑眯眯地告状,叫他过来把她提回家挨训。
彼时,那个戴着太阳镜的白毛对她笑得有多灿烂,回到家的她就被训得有多么的咬牙切齿。
真是想不明白,当初那么讨厌他的她,有朝一日,竟然愿意为了他的生日生礼物,想也不想就掏空自己全部的存款。
好处没得到,反而落得个差点流落街头的结果。
究竟是为什么呢。
她问自己,从梦里问到梦外。
为什么呢?
她抱着双膝倚靠床头,歪头去看窗外敞亮的阳光,光影明暗交替,她的脑袋深深埋下去,自嘲地笑了起来。
因为重蹈覆辙了。
第24章 深秋的雪02
1月18日,午餐时间。
熊猫用一种怪异的姿势捏住筷子,长吁短叹,多愁善感地凝视着桌上的一粒米。
“这粒米,难道就要这样浪费掉吗?”
狗卷和真希都没搭理他,乙骨忧太咬着筷子尖思考了一下,捏起那粒米嗷呜一口。
熊猫更加惆怅了:“这粒米果然不属于我。”
乙骨忧太:“……”突然不知道该不该咽下这粒米。
狗卷怜惜地看了眼乙骨忧太,拍拍他的肩,示意他想开点。
熊猫张张嘴,还想继续抒发自己的多情,真希筷子一指:“闭嘴。”
熊猫安静了半分钟,而后放下筷子,一副食不下咽的忧郁模样。
善解人意的乙骨忧太琢磨两秒钟,问他为什么如此忧郁。
终于有人问到重点了,熊猫立刻打起Jing神,两只熊猫爪扒着餐桌,倾身说:“你们有没有发现,五条老师最近变得超级奇怪?”
五条悟吗?
三人顺着他的话茬仔细回想。
有吗?
乙骨忧太挠挠下巴:“好像是有一点诶。”
狗卷:“鲑鱼。”
真希一言道破:“失恋而已,问题不大。”
“问题很大才对吧!”熊猫情绪激动起来,“五条老师居然不迟到不早退了,昨天上课的时候甚至超级突然地跑神,明明只是念了一句九月的英文单词而已,为什么一句英文单词会让他跑神?你们难道不好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