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胜天见了,忙抢过来要自己洗,里面有几件是顾清溪换下来的衣裳。
廖金月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胜天,这些衣裳,你不能帮着洗,我来洗,就算我不帮着洗,你留着,让清溪好了后自己洗吧。”
萧胜天不懂:“为什么?”
廖金月叹:“女人家的这个,腌臜,男人最好别碰,男人碰了会触霉头。”
萧胜天当即道:“娘,这都是封建迷信,不能信。”
自从他和顾清溪结婚后,也跟着顾清溪叫娘了。
其实一般村里的,女婿都是叫婶啊伯娘的,不过萧胜天没娘,也不讲究那些,自然跟着叫了。
廖金月好生把萧胜天教育了一番,萧胜天也没反驳,不过等廖金月一走,却对顾清溪说:“你娘的话,不许听,都是迷信。”
顾清溪笑叹,她娘自然是疼她的,但是许多观念,从小就是那样,改不过来的,便道:“随便她去吧。”
不过接下来两天,廖金月都过来帮女儿洗衣裳,她不愿意让女婿洗,更不舍得女婿洗,只能自己洗了。
如此洗了两天,顾清溪差不多好了,萧胜天那里工厂忙着,得回城里,顾清溪却惦记着自己娘,想着多陪陪,便干脆自己留在廖金月那里住了几天。
这几天,关于顾秀云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大家都在添油加醋地说着她家的事。
原来顾秀云跑过去孙跃进家里,去找了孙跃进娘,拿出来那戒指,质问说你当时说这是传给儿媳妇的,我得了你家这个,就是你家儿媳妇了。
然而人家孙跃进娘翻脸不认人,叉着腰说:“我呸,这你都信,不过是几毛钱的玩意儿,你还真当宝贝了!”
顾秀云自然不信,瞪着孙跃进质问。
瘸腿的孙跃进拄着拐杖,站在一旁,却是逃避着顾秀云的目光。
顾秀云傻眼了,撕声问道:“我为了你,和我娘都要闹翻了,我为了你,被人家那样笑话,你呢,你就这么对我?”
孙跃进叹了口气,沉默了半天,憋出一句话来:“谁知道你考成那样啊。”
顾秀云直直地看着孙跃进,嘴唇发抖,脸色惨白。
她一直心心念念的男人,原来竟然是这样的,他竟然是这么懦弱自私不负责任!
他竟然这么对自己的!
顾秀云彻底绝望,浑身冰凉,眼前阵阵发黑,差点晕倒在人家家里。
可周围的指指点点,都是看热闹的,顾秀云硬撑着在那些嘲笑的目光中回家了。
回家后,马三红气得脸都白了,她听说了自己闺女在人家家里赖着要给人家当媳妇的事,当场差点晕过去,如今看到女儿回来,提起扫帚把顾秀云好一番打。
然而顾秀云遭受此番打击,竟然是躲都不躲。
如此打了一番,顾秀云晕倒,周围人吓得不轻,有那眼尖的喊道:“她那里流血了!”
接下来就是闹腾着送医院,折腾半天,大家知道,她竟然流产了。
流产了!
一个黄花大姑娘流产了。
这意味着什么?早和孙跃进有一腿了,果然是一个搞破鞋的!
一时十里八村都有了话题,纷纷说着顾秀云那姑娘怎么和瘸子搞破鞋然后被人家抛弃了,被人家把肚子搞大后还被打流产了。
“啧啧啧,一个瘸子,竟然给她搞出孩子来,这暗地里搞了多少次啊!”
“早不是姑娘家了,你看她那张脸,一股子媳妇味儿!”
农村人是最淳朴的,但天真的淳朴却透着恶毒,说起话来作贱人,一时顾秀云的名声烂透了。
马三红带着一家子跑去找孙悦进娘吵架,打上门去,结果闹腾半天,人家说你家姑娘自己乐意的,她勾搭我家儿子我家儿子也没办法,我家儿子身体不好,女人像要他身子,他还能怎么着?
最后说来说去,人家赔了十斤鸡蛋给顾秀云补身体,算是一了百了了。
到了这个时候,顾秀云心如死灰,麻木得在家躺着,就跟一个傻子一样,顾清溪听了,多少起了恻隐之心,想着该怎么提醒下她,在农村已经走上了绝路,像她这种必须考上大学走出去,走出这个地方,将这一切忘记。
之前看样子马三红也要带着她去学校查这个成绩的事,谁知道她被孙跃进打击,竟然把正事扔在一边,反而纠结着这男女情爱,如此下去,这桩替考的事怕是没露出来的时候了。
她并不喜欢顾秀云,种种过去的矛盾,也是恨不得她一辈子落魄才好,但是一个农村姑娘,因为这种男女事被人家戳脊梁骨就这么折损一辈子,顾清溪觉得不值当,也不忍心。
谁知道这天,顾清溪刚想过去看顾秀云,顺便说句话,就见马三红和自己大伯来了。
她自然是有些纳闷,两家关系并不好,马三红一家子自从顾秀云的事后,也基本不怎么主动和人来往,怎么今天突然过来自己这里了?
进了屋后,马三红便满脸堆笑:“清溪,其实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