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蕴任性地挂掉电话,将手机丢到一边,颓废地跌坐在地上。
手机振动起来,她仿佛没有听见,沉浸在自己那天崩地裂的情绪里,扎着丸子头的脑袋栽进膝盖。
手机一直振,十分钟后,终于停止,世界安静了下来。
岂殿总部。
行政秘书林冬道:“aaron忙着要数据,不然我跑一趟吧。”
秦定看了眼手机里那一串备注名为“小猪”的怎么也打不通的号码,关掉手机,道:“不用,我亲自去拿。”
地上凉到刺骨,付蕴却没有力气站起来,她找了根椅子腿抓住,才堪堪站起来。
她走回保险柜面前,把那条手链丢进去,连带着秦定让她找的那份文件。
这个文件值多少钱啊?几百万还是几千万?
就算值几个亿,就让他亏去吧,干她什么事。
付蕴捏着手机走出家门,再走出公寓大门,她就那么走在大街上,空洞地看着目及一切的事物。
路过一个公交车站牌时,她看见一对抱在一起拥吻,看起来难舍难分的年轻男女,女孩儿等的公交车到了,想走,男人却舍不得她,将她拉回来,女孩儿说:“我等下一班好了,再陪陪你。”
男人笑,又吻她。
付蕴通过想象力把那个女孩的脸p成聂秋嵘的,把男人的脸p成秦定的,心狠狠一抽。
也竟然感觉到可恶和痛恨。
可恶秦定,痛恨自己。
是有多傻,喜欢上一个内心有挚爱的男人。
天空突然飘起小雨,雨势渐大,付蕴突然想起来她的两个行李箱还没拿,行李箱里有她爷爷送给她的两个布偶,不能不带走,付蕴便折身朝乾泊公寓返回。
雨打在身上,她并未遮挡,圆圆的丸子头变得松散。
快走到乾泊公寓时,听见脚步声在身后靠近,一顶黑色的大伞忽遮到头顶。
秦定抬手捏了下她的后颈,“你怎么回事儿?”
付蕴一愣,转过身。
秦定用伞罩住他们,拉住她的手,快步往公寓里走。
付蕴被男人拉进家里后,等他收了伞,他从柜子里翻出一块帕子,将付蕴的脑袋包住,搓了搓。
付蕴仰着脸看他。
“你是傻了?”秦定敲了下她的脑袋。
付蕴唇抿紧,不说话。
男人将帕子落她手里,“去冲个澡。”
头也不回地朝书房走了。
很快他拿着一份文件走出来,看见付蕴还站在玄关处,对她道:“你怎么还不去洗澡?”
付蕴没回。
男人看她一眼,懒得再管,换了鞋后走出门。
门关上那一刹,付蕴内心的某个东西似乎也关上了,可是隐隐的,一股不甘的欲望叫嚣着。
这个她念了七年的男人,在她曾经的很多个岁月里,她都坚定地认为,并且虔诚地相信着,他会是她的,她也一直把他当成她的,在他面前肆意胡会,骄纵任性。
那些年里,她从未想过这个男人会是别人的。
自信不断消没了后,她明白,他不会是她的,她以为她早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可等事实就摆在眼前了,她发现,她根本无法容忍。
他怎么能是别人的?
付蕴将手里的帕子砸到地上,打开门冲出去。
雨很大,她奔跑着,身体shi透。
付蕴追上秦定,从后面抱住他,脸颊贴到男人宽阔的后背上,“秦定,我再问你一次,最后一次,你真的,没有一点喜欢我吗?”
秦定手里的文件被碰落到地上,他蹙了下眉,将文件捡起,用力抖落上面的水珠,对付蕴沉声:“别闹。”
“你回答我!”付蕴像是哭了,雨声消掉了她的颤音。
秦定还是那副表情,矜贵的眉眼,淡淡冷哧:“喜欢你?别做梦了。”
秦定把伞塞到她手里,重重捏了下她的脸,“快回去。”
男人将文件夹到腋下,快步跑向停在不远处的迈巴赫。
付蕴呆呆地举着伞,看着迈巴赫离开,车尾都透着冷漠。
她往后退了一步,伞从手里掉落。
雨珠砸在身上,冰冷地,刺骨地,却也没有男人那凉凉的话语更伤人。
清晨,饱尝了一整夜风吹雨打的绿草未残,反而叶条一蹬,抽了芽,花骨朵被大雨欺凌了一夜,也香得更加浓郁了,付蕴昏昏沉沉地睁开眼。
睁开眼来,头疼欲裂,她张开口想说话,可喉咙干得冒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茫然地盯着头顶的天花板,往右,是只倒吊的药水瓶。
“蕴蕴。”头顶出现汪卓凡的脸。
付蕴愣了下,“你。。。。”
却只能发出一个你字。
汪卓凡用体温枪在付蕴头顶打了下,蹙起眉,“还烧得厉害。”
他身后跟着几个小护士,“汪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