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菩萨不是女的嘛?”骆小雨小声地问。
金刚秽迹明王谢铁驹是性工作者的保护神——注意,他并不保佑性工作者的事业,只保护性工作者的人身安全,保佑这个任何文明都无法消灭的被剥削劳动者们的生命与健康。嗯,保护的不咋地,但是和各行各业的所有保护神一样,他尽力了。然而,他也是韦陀宫的扫黄大队的队长,他经常出入各种声色场所,所以他身上有什么香水化妆品的痕迹都不需要解释。
“别问了,自己回去加强学习。快走,不要多事啦!”卢慕穆嫌弃地喊到。
“是啊,我们的腕表检测器的今天晚上都爆了好几回了。别管了,快走吧,11点前我要回家。你们嫂子会查岗的。”谢铁驹臭不要脸地说。
胡红霞本来没看见,白光刺眼,她一低头,也就看见了。
“这个鬼地方,什么妖邪都有,有什么味道都不奇怪啦。”卢慕穆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干他娘的,真晦气!”胡红霞烦躁地甩着手,摇头晃脑地抱怨着。
这个白袈裟看来不是真的袈裟,袈裟没有这种下半截开口的设计,关键是,那白金纯彻的布料内完全是空的,不但能看见这个僧人的大腿,还能在白光的照耀上明显看到他的外生殖器全套部件。
“所以红霞姐,只有我什么不知道,单纯地就是个祭品对吗?”卢穆慕也生气地问。
于是一排金刚度母明王小仙女们假装什么都没看见,继续朝着桃花林外走去。
听众们集体捂脸,忍住不把叹气声喷出来。
“你们闻到什么了气味没?”胡红霞没走几步就突然问。
“救,救命……救救我啊!”
张晓梅和谢铁驹没有结婚,也没有订婚——但是谢铁驹已经散播这个嫂子的说法有一阵了。
算了,还是别打扰人家清修了。我家小惠,也不用上清华北大。她没那个福气。我觉得她能读个本地不用住宿走读的大学就行。”胡红霞又把脖子缩了回去,
胡红霞没有多想,嗯,公司指派的各种神仙装束可能就是这么麻烦,又贵又难穿;新人不熟悉这些法相奇装不会穿脱,也是很正常的。胡红霞自觉老大姐一个,这后生看着又年轻朴实,帮一把手又如何呢?
“那是谢队长身上的香水味啦。Fort and Manle。玫瑰香。”卢慕穆呆板地说。
“嗯……”谢铁驹狠狠地皱起了眉头。
“唉,算你这个小妖怪走运。我今天见了老朋友,喝了点酒,心情好。能不能留下全尸,看你自己的修为了——拜拜!”
白袈裟的美男僧,呜咽着睁开了眼睛;他颤抖着抬起手,姿势非常地僵硬,指着自己的胸口说:“这个衣服越来越紧了,你们帮帮忙啊,帮我脱掉——”
是的,无论什么年代,在马路上树林里穿开口裤裆对女生露鸡巴的生物,不管什么造型,一定是变态。如果是执勤巡夜的小金刚力士什么的,遇见这种变态可能也就打一顿抓了;但是这个变态遇见的明王度母级别太高了,他们没有时间和心情处理这种琐碎的破事。
“哎呀,这是张亲王去澳洲公干,回来带给我们这些朋友的伴手礼啦。”谢铁驹美滋滋地说。
大力伏魔度母热情地一弹手,刚抓到袈裟上的绑带,一阵香风乍起,那白袈裟竟然向后被吹开了。
“是哦?你为什么也会来?盛主任既然派我来观音菩萨转世现场,是不放心么?”胡红霞也没好气地追问。
“谢队长。你不是去广西出差了吗”周宇彬突然问了一句其实非常违背他的身份和职责的话,他是卢慕穆今晚的保镖,他没有必要询问别的上级领导的来历行踪,别的领导也不需要回答他。
“你别臭美了,你祭都祭不出去。你就是清明节上坟供的月饼,反正丢在家里也过期没人吃,不如拿坟上摆一下。你还不如清明节的月饼呢,月饼不会长腿再跟回家。唉,盛主任和我的预测其实也就这样。”胡红霞没好气地捶了一下卢慕穆的后背
白衣美僧人抬手之间,他身边地下的草地上,赫然涌出一片软红飘香的玫瑰。
“哦,那可能是他送错了吧。没事,挺贵的,他有那个心意就很不错了。我和你们说,张亲王表面上看起来很装,好吧,实际上也很装,不过他很厚待朋友的。上月他回国,特意嘱咐我,情人节要到了,要我精神点。所以他送了我很贵的香水,要我带你们嫂子出去约会用。我喷了,你们嫂子说,很适合我呢。”谢铁驹很自在地显摆着。
大力伏魔度母攥起这个猥琐妖僧的脖领,潇洒抬手,轻轻甩肩;袈裟包裹的猥琐变态就化为一个白色的流星,被甩向了飘渺的天宇。
“谢队长,这是玫瑰香,是女款。”卢慕穆冷漠地说。
卢慕穆厌恶地后退,骆小雨嫌弃地转头,周宇彬已经开始掏手铐了。
这就是为什么谢铁驹和张晓梅谈了十年恋爱,张晓梅还没有答应谢铁驹求婚的原因。人混的惨,自身原因太根深蒂固,旁人也懒得指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