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six
他们的鼻息融进音乐里,优美神圣的钢琴曲顿时萎靡,充满色欲。
他们就这样在几百双眼睛下缠绵……
一阵热意从我的喉咙蔓延到耳尖,我的身体里像藏着火种,它被情欲点燃,接着无尽地生长蔓延。
这段“表演”还没结束。 长尾豹跨坐到燕尾服身上,缓慢地解开燕尾服的排扣,轻舔他的锁骨。
燕尾服将长尾豹抱坐在三角钢琴上,摘下蒙住眼睛的领带,有条不紊地将它绑住长尾豹的双手。
长尾豹静静地配合,眼神专注。
他们触碰彼此的舌尖,鼻尖。
燕尾服轻吻长尾豹的眉眼、脸颊、锁骨,再往下是小小的有点发红的ru头,然后是肚脐,直到他解开长尾豹的运动裤,接着舔舐他的大腿根。
我放空了思绪,目光定格在这场性爱表演中,我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
幕布放下,他们的表演在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中结束,我不想去细想这其中的深意……
他们的动作大胆却又节制,全程并没有直接的“进入”,却弥漫着“欲”的气息。
或许这是“野色”的特演,或许真正的“野色”远没我想象中的那样简单。
音乐厅的灯点亮,我缓过神,心里有种没看到电影结局的失落感……我不是想看他们像gv演员那样做爱,而是想知道为什么他们可以把这么Yin暗野性的情事做得这般优雅,像是沐浴着来自天堂的圣光……
其他人的想法我不知道,他们是资深会员,脸上没有任何惊异似乎很正常,而我只不过是碰巧踏入这个隐秘圈子的外来者。
我坐着没动,想等别人都走完,我得好好理理思绪。
身上的热意退了不少。
如果他们的表演是gv里的那般,我可能会在这里自慰。
因为往往粗俗比优雅更能召唤人类最原始,最本能的野性——“性欲”。
这大概是这场表演如此优雅典礼的原因。总不能这百来人来了止不住的欲望,然后聚众做爱吧?
我起身的时候,好像看到我哥了,一个瞬间。
镜头划过观众席前排的那瞬间,大屏幕上好像出现了他的脸。
我一定是瞎了。
我逆着人流往前走,想要确认是不是他。
看到了,就是简远。他旁边站着我在电梯遇见的男生,我哥的脸上露出我从未见过的温柔......
为什么他会在这儿,和那个男生一起。
我没有上前找他。
只是站在原地,看他们一起出了音乐厅,留给我漠然隐约的背影。
我以为他讨厌我,是因为他讨厌这个世界的世俗,便连同我这无趣的灵魂一起讨厌......可我错了,他只是讨厌我而已......只有我。
呵,温柔吗?我不需要。
我只要孤独,我要孑然一身。
林语堂先生有言:“孤独这两个字拆开来看,有孩童,有瓜果,有小犬,有蝴蝶,稚儿擎瓜柳打掤下,细犬逐蝶窄巷中,人间繁华多笑语,唯我空余两鬓风,孩童水果猫狗飞蝶当然热闹,可都与我无关,这就叫孤独。”
于我而言,孤独何尝不是如此?万物与我无关,我又何必在意别人对我的态度。
只愿得己心,行己行,做己事……
不负韶华舞流年,不负晓阳不负己。
以前我觉得他是朝阳晓露,我是霉斑。
我现在不这么觉得。
我同样耀眼,我要做包罗万象的漫漫星河,我要这世界为我停止运行,我要比尼采心中的上帝更加疯狂……
……
我回到我哥家时已经凌晨一点。他还没到家。
嫂子也不在,依旧只有我一个。
我哥的卧室仍是我走时的样子,只是书房的那份离婚协议不见了,大概被他带走了。
斯文败类这词形容我哥真他妈极其到位。亏他还是个律师,居然去“野色”,还她妈是会员……
等简远哪天惹毛我了,呵,我就把他去“野色”的这事儿告诉他所有的客户,让他们看清这人面兽心,情欲满满的斯文败类!
不过他……他喜欢男的?
我不信!
我哥结婚两年,婚姻无比幸福。总之,他们在长辈眼里是模范夫妻。
我哥二十岁时结的婚,这个年龄过早了。
听我妈说,当时他吵着闹着要和温姌姌约定终身,说什么不能要一个女孩子等他太久,他有能力给她一切。温姌姌就是我嫂子。
确实我哥做到了,无微不至的关爱,简直就是比保姆还会照顾人,从没让温姌姌做过家务,虽然他也不做,只是请钟点工阿姨。他只要有时间就自己做饭,做的全都是温姌姌爱吃的。
他却不知道他爸妈爱吃什么。
撇开我讨厌他这点,我挺佩服他,做什么都善始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