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戎瑾带着侍卫,十分强势的破入了回春堂,逼迫着裘玉寒为司徒澈看诊。当裘玉寒再次看到气息奄奄的司徒澈之时,不由得眉头一皱,这家伙,又是把自己弄的半死不活的了。裘玉寒命人赶走了诊堂里的穆戎瑾,迅速施针,封住了那几乎是立刻要蔓延到心脉的毒性,幸好还有救。裘玉寒立刻替司徒澈把脉诊治,眉头皱的愈发紧了,他立刻命手下人按着自己说的药方煮了一剂汤药供司徒澈服下。司徒澈被灌着喝完了汤药,不一会儿就是咳嗽着吐出来好多淤血,裘玉寒却是不厌其烦的在一旁悉心照料着。终于,昏迷了一天一夜的司徒澈醒来了,当他看到裘玉寒之时,眸里却是没有生还的喜悦,只是一片黯然的死寂。
“怎么又是你?为何还要救我……我根本不想活着,我这样的人活着又有什么意义,我死了,那个人心里也不会好过。那样,就算我到了碧落黄泉,我也才会好过一些。”
司徒澈声音嘶哑的呢喃出声,那声音极其飘忽不定,微弱难寻,似乎是不细听完全不会想到是人言。裘玉寒神色很是不好看,感情自己救了人,人却是不乐意自己多管闲事了。
“哼!你以为我愿意救你啊!那个穆戎瑾抓了我回春堂所有的病患和仆从,只留了一个人给我打下手,威胁我无论如何都要治好你,否则就会诛我九族。我倒是孤家寡人一个,没有九族可诛,可是我还得顾及其他人的性命。况且,医者仁心,你一个濒死之人在我面前,我也会毫不余力地救治好你,救治好了之后,你要死要活都与我无关!”
裘玉寒没好气地说着,一边扶着司徒澈坐起身,方便他喝下药膳。司徒澈知晓裘玉寒的善意,可是自己是决心赴死的,他几乎是用尽了周身力气,一把抓住了裘玉寒捧着粥碗的手,哀求着:
“裘医师,我求求你了。你给我一剂毒药吧,或是给我一把匕首,我早不想苟活于世了!”
司徒澈那苍白的Jing致面容上落下两行悲凉的清泪,红红的眼眶里满是绝望的神色,裘玉寒一瞬间呆住了,他沉思片刻后,又是毅然拒绝道:
“我是医者,我只会救人,不会杀人!我更加痛恨那些我救治好了之后却是不惜命之人!你以后别和我说这般的话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若你父母知晓你年纪轻轻,便是要自我了断,他们必定不会原谅你!”
裘玉寒说完,猛地撇开了司徒澈拉着自己的手,捧在手里的粥碗就是被他搁在了床榻边的柜子上。
“你爱喝不喝!我虽不知你究竟经历过何种悲惨遭遇,以至于自轻自贱地想要自裁,命是自己的,活着才会有希望。蝼蚁尚且偷生,你一个手脚健全的人为何不能想开一些,只要还活着,没准还会有转机也说不一定,何苦要寻死觅活!难道这世上已经没有还在乎你的人了吗?!你若是真死了,那才是亲者痛,仇者快!”
司徒澈被裘玉寒的话哽地一愣,泪水也是收了些,这世上还有在乎自己的人吗?有的吧,赵骁,水丹青,还有那个只有几面之缘的科勒。司徒澈抽了抽鼻子,又是默默地躺回了床上,脑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裘玉寒知道司徒澈算是冷静下来了,这才松了一口气,躲开了穆戎瑾布下的守卫,绕到了自己的房间里,迅速写了些什么,从笼子里抓住一只信鸽。裘玉寒就这样眼看着信鸽飞走了,乍一看,那信鸽飞去的方向,似乎是水丹青所在的荣亲王府。
夜里,一大批装备Jing良的军队将回春堂层层包围了,带队的人,却是荣亲王府的Jing兵。穆戎瑾冲进了司徒澈所在的厢房,就是将还躺着床上养病的司徒澈整个儿抱起,就是急匆匆地朝着回春堂后门走去。司徒澈晕晕乎乎地被穆戎瑾抱上了马车,由于是余毒未清,受不得马车颠簸,就是脸色惨白地扶着马车内的车窗。
忽的,马车外传来一阵马儿嘶鸣一声,马车似是受了什么阻碍,戛然而止。一个身形健美的男子骑着一匹红鬃烈马,拦在了路中央,停在了穆戎瑾的马车几丈之外,司徒澈下意识地探出脑袋一看,却是看到了那意想不到的一张面孔。
“王爷?!”
司徒澈虚弱地喊着,跌跌撞撞地爬起几步就想出去马车,却是被穆戎瑾牢牢扣住了身子。司徒澈几乎快被逼疯了,他努力地想要挣开穆戎瑾,因为身子虚弱,却是怎么也挣不开那人束缚。
“王上今日好兴致,莫非是要在大街上与美人共享好景?”
骑在马背上的“穆辰”嘲讽地笑道,一剑砍落了遮住马车门的门帘,露出马车里紧紧搂着二人来。“穆辰”目光一凛,深情地望了司徒澈一眼,目光又是落在了一旁的穆戎瑾身上。穆戎瑾却是死死瞪着“穆辰”看,就像是护食的野狼一般,反驳道:
“孤王与昔日的男宠欢好,有什么不对?!王爷怕是多管闲事了!”
司徒澈有种久别重逢的喜悦,王爷并没有死,那他也是安心了。如果王爷安好,那阿水应该也是安好的。司徒澈想着,用尽全力推开了一旁的穆戎瑾,声嘶力竭地道:
“王爷!我是司徒澈!”
马背上的“穆辰”挑眉望着司徒澈,良久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