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制监狱内。
深夜,漆黑的囚牢里如死寂一般悄无声息,狭小的铁窗只能透进来诡异的紫色光晕,那是雷暴划破天幕溅射在地面上反射而来的光。
淡金发色的少年神色黯淡,由于手臂上插着药剂的输ye管,他最多只能够抱着双膝缩在Yin暗的角落,像被抛弃后不知何去何从的小动物。
自从那次折磨之后他没有再被用过刑,想必是特lun斯一直暗里保护自己的缘故。除了少数出去的时候必须戴着罪囚颈环,迦利的牢狱生活并不糟糕。每天傍晚男人都会来这里看他,替他安排治疗不死鸟的药剂和食物,再陪他度过睡前最美好的时刻。
唯独今天,直至现在已经入夜许久,男人还没有过来。
“特lun斯大人,今天没有来呢……”
是可怕的天灾来了吗?为什么天空从那时雷暴起就暗无天日?外面的世界不像是发生了普通的战争……特lun斯大人会不会遇到危险?远在家乡的珀西哥哥,他的病还好吗?
咔。
一声铁门解锁的沉重噪音令迦利回过神来,他愣了愣抬起头,有些期待地望向声音的来源。
“是您……!”当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眼中时,蜜柑色的瞳孔中焕发出明亮的光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着。
“特lun斯大人,您、您来了!”
“嗯。”金发男人点了点头,并未流露出任何情绪,只是冷然地注视着面前的小家伙。
“我觉得……外面看起来好危险,您没有事真是太好了……”迦利迫切地上下打量着男人,发现对方似乎并没有受伤,终于释然地安心笑了。
“你认为我会出什么事?”面前的男人勾着唇,语气中略显轻蔑,不似往常那样耐心地安抚他。
迦利随意说了些撒娇的话想让对方开心,男人只是冷漠地听着那些无足轻重的话,过不久便开始烦躁地咂嘴。
“呃……对不起。”心里觉察到有些异样,迦利带着歉意,知趣地收住了话题,他眉梢轻轻抽动了一下,试探性地问道:“那个……看来您今天很累,我不该说这么多……”
“算是吧。”男人此时却并未责怪迦利,他挑了挑眉俯下身,手指缓缓插入迦利细软的淡金发丝,轻柔地抚摸起他毛茸茸的脑袋。
原来真的是工作很辛苦啊,迦利懂事地抬起头冲男人露出笑容,将脸蛋蹭在对方的胸口,想要缓解恋人疲惫的心情。
他被那双手臂揽入怀中抱着,听着男人说道。
“小家伙,你很乖,所以会一直听我的话,对吗?”
金发男人的声音像绵软蓬松的天鹅绒,迦利只是听着他那温柔的语气就快要陷进去了,困极了似的无法思考,只想安心地在那个怀抱里沉睡。
“呜、是的……特lun斯大人……”
温暖的手掌像抚摸宠物猫般恰到好处地轻柔,迦利被来回抚弄着,缓缓地闭上眼睛:“我会很听话,会永远爱特lun斯大人的……”
“不错的回答,真乖。”男人满意地笑着,握住他的肩膀轻轻推开,含情脉脉的琉璃色眼瞳注视着他,向他伸出手:“跟我来,迦利,带你去看些有趣的东西。”
“诶,都已经这么晚了……您要带我去哪里?”迦利困惑地眨了眨眼,看着男人毫无变化的微笑,有些迟疑地向后避开对方伸过来的手。
“过来。”男人耐心地重复了一次。
思考了半晌,迦利终于怯生生地将手伸了过去。
就在指尖快要触碰到的时刻,男人正要回握住他,忽然,少年眼神一凛,藏在掌心的玻璃碎片破空划过,直刺向男人掌心!
金发男人唇角勾起,敏捷地闪过少年的攻击,暗红色的双眸里映出迦利反握利刃、纤细却干练的身姿,一双如幼狼般的金色瞳孔里散发出凶狠的敌意。
“哼,这么快就察觉到了?”
玻璃破片在Yin森的囚牢里反射出耀眼的寒光,同样Yin寒刺骨的,是少年的眼神。
“你模仿特lun斯大人的演技也太拙劣了,虽然外表一样,但我能够分辨出来。”迦利紧紧盯着许久未出现过的乌拉诺,如临大敌般咬着牙说道,“特lun斯大人让我在这里等他,所以我不会跟你走,哪里也不会去。”
“看在你还有重要的利用价值,我本来想对你仁慈一些的。” 乌拉诺不慌不忙地走向迦利,眼里闪着嗜血的光,一把拉过他持着尖锐玻璃的手腕:
“人类真是愚蠢的生物。特lun斯那个没用的家伙,不仅为了你这种货色拖延时间,思想也出现了动摇,看来他不可能再完成我的命令了。所以,我现在要回收自己的身体使用权。”
他只是轻轻一捏,迦利就痛得哭叫出声。
“吵死了……”男人烦躁地掐住迦利的脖颈提起,少年被扼住喉咙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充血的眼球恶狠狠地盯着男人,他艰难地用四肢胡乱捶打踢蹬,却丝毫无法撼动对方的手臂。
“特……lun斯……大人……救我……”
迦利痛苦地皱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