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仗来来回回的打个好几年都不稀奇。
柳绵夏在晋阳城里听着边关传来的好消息,一面高兴,一面忧虑。
再有一个月他便二十岁了,剩下的两个侧夫位还没有确定人选。
若按照正常的流程,满二十岁的前一个月,哪个双儿要是夫君还没有五个,官府就应该已经开始给那双儿挑人,准备登记造册,强制执行了。
就在前些天,柳绵夏便亲眼见了一例。
那双儿与正夫感情极好,他的正夫死在战场上,噩耗传来不过一个月,因那双儿年满二十,家里又没有小侍,只剩四个侧夫,就被强行又配了一个夫君,至于他往后想要让谁做正夫,那便是他的家务事了,官府是不管的。
何其可悲。
柳绵夏是郡守夫人,管理婚姻嫁娶的官员们并不敢说什么,但私下也不免颇有微词,更何况晋阳城里,想要与厉家结亲,与柳绵夏成婚的不计其数,这些家族都在暗中活动,只等柳绵夏一满二十岁,便把自家子侄的名字添在他的侧夫名单里。
“不如这样,”萧佑恒提议道,“夏儿和我去官府备案登记,就说除了我以外,还有一个侧夫的位置,是留给我本家弟弟的,暂时这么拖着,等夏儿往后又遇到心动的人了,再去官府正式登记。”
柳绵夏、萧佑恒还有厉睿都在书房,闻言厉睿便看向柳绵夏,“夏儿觉得这法子如何?”
不等柳绵夏回话,萧佑恒又道:“夏儿不必担忧,只是名义上的而已,你若不愿意,我不会对你造成任何困扰,哪天你若是厌烦我,不想再看见我了,随时休了我便是。”
柳绵夏:“……”
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这简直是……以退为进!
他听到萧佑恒的建议时,原本就没有想要拒绝,先去官府登记,好歹把他那两个侧夫空位的事儿圆过去,这也是目前最合算的法子了。
更何况,他也并不讨厌萧佑恒。
这样一个男人,相貌英俊,风度翩翩,还满腹经纶,又是睿哥的至交好友,而且笑笑也喜欢他,柳绵夏有什么理由去讨厌他呢?
不止不讨厌,还有一点点的喜欢。
只是他觉得,他和萧佑恒之间可能还差点儿火候。
若能先去官府登记,再慢慢来培养感情,是再好不过的了。
这会儿萧佑恒说什么要是讨厌他,便随时休掉他的话,难道不是为了博取同情吗?
这个男人已经被休过一次了,若是再被休一次,估计这辈子都不会有双儿要他了吧。
他就是看透了柳绵夏,以柳绵夏的性子,除非真的厌恶,是不可能休夫的。
虽然明知道萧佑恒在跟自己耍心眼儿,在这个当口,柳绵夏也只能是先同意这个法子。
有厉睿这个郡守和萧佑恒这个王爷在,登记的事儿隔天就办成了。
自此以后,萧佑恒便成了柳绵夏有名无实的侧夫。
新年已过,开春了,新房子也盖好了,寻了个黄道吉日,全家人搬了过去。
乔迁之喜,自然是要好生庆贺一番,宴请过亲朋好友后,厉府的一大家子人才又单独庆祝。
席上除了柳绵夏正儿八经的夫君侍郎,还有萧佑恒,以及顾宸之,只差了一个厉骁。
厉睿身为一家之主,打头举起酒杯,笑道:“今日咱们搬新家,多余的话我也就不说了,希望咱们家里所有的人身体安康,万事如意。这宅子是夏儿亲手设计的,这第一杯酒,咱们一起敬夏儿!”
桌上男人们齐齐举杯敬柳绵夏,把柳绵夏弄了个大红脸,忙道:“你们可别这样,这宅子能建起来,是大家的功劳,特别是宸之,这几个月都晒黑了,这杯喝了,咱们都该好好敬敬宸之。”
说完话,柳绵夏一口喝下杯里的酒。
他杯子里的是低度的米酒,酒劲儿小,还带着甜甜的味道,就算是多喝一点儿也没事。
大家热热闹闹地吃了饭,结束后按照惯例该是去杨珺卿那里,微醉的柳绵夏被杨珺卿扶走了。
阿辞和顾宸之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只剩下厉睿和萧佑恒依然相对而坐。
没了外人,厉睿对萧佑恒的态度愈发随和,他朝萧佑恒举杯道:“佑恒哥,我敬你一杯,委屈你了。”
萧佑恒啧了一声,“有什么委屈的,能天天看见夏儿,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
厉睿笑道:“我原以为你想要做正夫,还为此担心了许久。”
萧佑恒:“没想到我会甘愿做侧夫吗?”
厉睿:“是啊,以你的身份,的确是委屈了。”
萧佑恒不屑道:“与不喜欢的人强行绑在一起,那才叫委屈。”
厉睿想了想,点头道:“说得也是。”
萧佑恒叹了口气,“我等这一天都等了快四年了,终于和夏儿成亲了,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能真正接受我。”
厉睿笑道:“夏儿并非对你一点儿感觉也没有,我看也快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