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的车辇来得声势浩大,非常高调。
厉睿带领晋阳郡的一众官员于城门处迎接晋王。
不少官员等着看厉睿和晋王的好戏,一位新任郡守,一位是皇上的亲弟弟,两人都非常得皇帝看重。
藩王在封地就是土皇帝,封国内的一应官职设置俱全,像是个小朝廷一样,而厉睿却是新帝任命的朝廷封疆大吏。
这两个人在一个地方共事,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摩擦。
车辇慢慢靠近,一众官员跪地迎接,只见一尘不染的黑色皂靴探出车门,踩在一个内侍的背上落了地,随即那人便亲自扶起厉睿,醇厚爽朗的男声带着笑意响起,“哪来这么多虚礼,别跪了,快起来!”
厉睿顺势站起来,笑道:“人前自然不能失礼,殿下坐了这么久的车,必是乏了,快进府休息吧。”
跟在厉睿身后的大小官员听着这话,都暗自咋舌,晋王对厉大人的态度也太随和了吧?什么叫人前不能失礼?那人后就能失礼了?
看起来厉大人和晋王的关系很不一般呐!
很多官员心里都打着主意,在宴会结束后马上去查一查厉睿和晋王到底是什么关系。
迎接晋王,自然是安排了盛大的宴会的,宴会就设在郡守府,厉睿和萧佑恒有说有笑地走在前头,后面一众人拱卫着萧佑恒进了郡守府,场面看上去一派祥和。
萧佑恒酒量不错,官员们也不敢给王爷灌酒,宴会过后萧佑恒头脑还清醒着,其余人都散席了,萧佑恒却带了厉睿去书房密谈。
他们两人相携去书房,其他的官员们自是又忍不住诸多猜测,不知道晋王和厉大人是要筹谋些什么,平日里身家有些不干净的官员,更是彻夜难眠。
但谁也料想不到,萧佑恒叫厉睿去书房,所说的事情根本和正事毫无关系。
他在问厉睿柳绵夏的近况。
萧佑恒问厉睿:“为什么这个月没给我来信?”
厉睿道:“知道你要来晋阳,想着很快就能见到面了,便没有写信。佑恒哥可以亲自去见夏儿。”
应萧佑恒的要求,在三年前他离开之后,厉睿便每个月都给萧佑恒写一封信,信里的内容大多是关于柳绵夏的,另有一部分才是朝中大事,还有他自己在丰县行做出的一些政绩。
说起见柳绵夏,萧佑恒趁着酒意说了句大实话:“当日是我做错了,现在只希望夏儿已经忘记了我的声音吧。”
当日他假装成sao浪的样子偷跑进柳绵夏的房间,想强求柳绵夏和他交欢,但是却适得其反,被柳绵夏狠狠咬了一口,叫了人来抓他,他不得不慌忙逃了。
萧佑恒摸了摸右手拇指下方的软rou,这个位置,至今还留着柳绵夏的牙印,可想而知当时他咬的有多么用力。
厉睿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夏儿和你印象中的那些双儿可不同,你若敢用晋王的身份上门提亲,迫于你的‘权势’,夏儿应该会委屈自己答应你,但却很难喜欢你,因为从一开始,他便已经把你这个‘以势压人’的人,排除在了他的心门之外,他甚至会认为,晋王娶他,为的只是家里那些日进斗金的生意。”
萧佑恒苦笑了一下,“我知道。”
他的身份为外人千羡万羡,令世家贵族的双儿们趋之若鹜,可在柳绵夏这里,这身份却成了累赘。
厉睿道:“你要抓紧时间了,夏儿还有半年就要二十岁了,知道城里有多少人盯着他身边侧夫地位置吗?夏儿绝不喜欢被官配,在他满二十岁之前,他一定会自己找到心仪的人选。”
萧佑恒握了一下拳,沉声道:“我会的。”
不再谈这件事情,厉睿转而说起北边边关的局势。
萧佑恒的脸色也严肃起来,“朝中收到密信,蛮族大王伊勒德野心勃勃,征集各部勇士,准备大举进攻天楚,他们来者不善,今秋必会南下。”
秋季,正是牛羊肥美,粮食丰收的季节。
厉睿垂眸道:“定承关外局势不妙,马上就要进入秋收,近些日子总有蛮子sao扰劫掠村庄,已经被毁了好几个庄子了。”
萧佑恒咬牙切齿道:“若真到了那一日,本王亲自上战场!定不会让那些蛮子踏入天楚的土地一步!”
厉睿:“回去后,我便和尉迟都尉商量商量,开始在郡内征兵了。如今这样的情势,再不征兵怕到时候就来不及了。”
征来的新兵不能马上就上战场,还要先练兵,必须要早做打算。
俩人在书房密谈一番,没过几天,晋阳城内果然贴出了征兵告示。
一时之间城里的百姓们都开始惶惶不安起来。
“征兵了?!是要打仗了吗?蛮子是不是要打来了!”
“怕什么?干他爹的!老子也要去当兵!能揍死一个是一个,揍死两个就赚了!”
“早就打起来了!我关外的亲戚都逃到晋阳来了!”
“听那些游商说,定承关外被烧了好几个庄子!”
“走走!都去当兵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