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瘟疫是顾青衫的高光时刻,主要作用是衬托他的品洁高尚,敢为百姓请命,更不惧官场黑暗的果敢和勇气,从而让皇帝更加欣赏,更加觉得只有这样的君子才配站在他身边。
而宋裴也被作为炮灰,智障一样的推脱责任,两厢对比之下,更让君王不喜。
这是原剧情,可现实中,宋裴非但没有参与这件事,还被囚禁在深宫里。
而且从原剧情的时间线来看,宋裴早就过了死期!
这是什么回事?失忆之前是奉景四年,现在是奉景五年,原着里的宋裴,本该死在奉景四年十一月!
南淮发生瘟疫也该是去年冬季发生的事情,却到了今年才发生。
时间乱了,剧情也乱了。
他原本以为他握着剧情可以为自己求个生路,如今乱成这样,宋裴不敢再轻易相信了。
这瘟疫之事,看样子还是不要轻易冒头,先看看顾青衫那边有什么对策再说。
他有些头疼,脚底一软,差点摔地上,还是司空祈顺手一拖,才没让他真摔。
他不悦的将人打横抱起,送上床榻,转头命人关了窗。
“你伤还未好,正烧着,少吹冷风。”
宋裴身上的衣袍落下,只见他浑身光裸,身上既未着衣物。
殿内点了熏笼,热的厉害,宋裴这才想吹吹风,他身上被印下了两个烙印。
那是琅琊皇室的丹英之花,也是国花。
腰上一个,大腿内侧一个,伤口发炎,引起了高热,疼得宋裴吃吃不好,睡也睡不好,Jing神变得很差,他连衣服都不敢穿,就怕跟血rou模糊的伤口粘在一起,方才也只敢披着袍子去吹吹冷风。
他这几天病恹恹的,极少有什么Jing神,连话都不想说。
伸手试探了下宋裴的额头,只觉得烫得厉害,叫人用了冰,将布侵shi,盖在宋裴额头上降热。
“不要再吹冷风了。”
宋裴闷闷的“嗯”了一声,很是乖巧听话。
“把药喝了再睡。”君王亲自喂药。
宋裴不想自讨苦吃,尤其他知道自己现在很危险,一个养不好身体就垮了,这个时代可没有先进技术可以救他。
这药太苦,宋裴几次逼着自己喝下去最后都吐了。
司空祈见他不是刻意如此,只好喂两口就塞一颗蜜饯。
这般繁琐,司空祈倒也不嫌麻烦,甚至得了趣来,投喂宋裴有种异样的满足感。
宋裴也没想那么多,他只觉得有人伺候总比自己苦哈哈的来的要好,身上的伤都是这人给的,他不伺候谁伺候?
唯有王有德心惊宋裴把陛下三番两次的惹恼,陛下甚还宠得很。
这可不是好现象。
喂完药,宋裴盖着被子,在浓郁的安神香中睡去。
他这几日疼得厉害,睡不着,特意找了太医重新调配的安神香,才勉强让他睡个好觉。
见他睡着了,君王才起身离开去前殿,“这几日叫人好生看着,不可出差错。”
王有德连忙为他掀开垂帘应允,跟在君王身后:“奴明白。”他欲言又止,还是说,“陛下是不是对宋大人太宠了。”
与瑞王有染,又娶妻生子,还顶撞君王……这一桩桩那个不是杀头大罪,偏生陛下都不追究。
如果宋裴肯好生伺候,他也不会落得一顿罚。
“宠?连你也认为朕在宠,可他偏生感不到。”
“宋大人这是被陛下宠得没了分寸罢。”王有德说。
“……这次下手狠了,只怕是要记恨许久……”
王有德心说,宋裴这都祖上烧高香了,怎么敢怨。
或许是跟在自己身边的心腹,君王难得多说了几句话,“近日他要什么,但凡不过分,尽都满足。”
王有德心里一惊,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万万不敢继续这个话题,怕让君王意识到什么,“是,方才有人来报,顾大人求见。”他本该第一时间上报,偏生见君王那般对宋裴喂药,插不进去话,这才耽搁了半天。
司空祈有些意外,这个节骨眼上,还有人敢冒头,“顾青衫?传他到御书房见。”
另一边的宋裴睡得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在看他,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方法眼皮有千斤重。
是皇帝?
但他很快否决了这个想法,因为他已经猜到是谁了。
瑞王神色复杂的看着烧得脸色通红的宋裴,用带着玉扳指的手轻轻触摸,很得宋裴喜爱,还蹭了两下。
原本想缩回手的动作一顿,任他蹭着自己的手。
宋裴回京本该是个不大不小的事儿,至少满朝文武会盯着这个消息不放。
但自他回京以来,发现没有人知道宋裴回来的消息。
那宋府还是空宅依旧。
连那个女人都闹了一场,风风光光做了公主,唯有宋裴,悄无声息。
当朝上卿回京,竟无一人知,那就只能是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