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虽然知道这件事情十之八九是出在宋裴身上,可他没证据。
宋裴作出一副惶恐的表情,连忙跪地,“瑞王殿下,此事如此颇大,就是砍了臣的脑袋也不敢啊。况且礼部都是殿下的人,臣何德何能在您眼皮下做手脚,还请殿下明察秋毫。”
“宋裴,最好不是你做的,否则本王绝不会轻易放过你!”放下狠话后,气愤离开,他得争分夺秒的解决这件事情,最起码这锅不能他自己背,得把那几个贪心的狗东西给拖进来分担火力。
宋裴在他走后,忧心忡忡的回了房间,再也憋不住,无声的裂开嘴,笑得嚣张。
甚至欢快的哼着曲子蹦跳了几下,sao气的扭动着腰肢,两手握成拳在身前摇摆摇摆,简直不要太开心。
他从被瑞王逼迫的第一天就开始着手准备,瑞王底下的人本就贪,这日积月累,那账面上看着没问题,其实早就大有问题,宋裴只是火上烧了把油,这次使团来访,礼部又申请了那么大的数额,这一层一层的顺手牵羊下去,可不就是被瑞王发现了这笔添加漏洞,他花了一晚上的时间查,越发的触目惊心,一笔一笔的银钱不翼而飞,甚至已经不是近期的帐了,还牵扯到几年前的帐!
这要是一点点的查清楚了,又何止是八百多万的账目!
作为一品亲王,他办事不利,出了那么大的差错,皇帝也包庇不了他!
宋裴一下子跳上床,抱着被子翻滚,心想,你就是不死,也得丢了半条命。
——
御书房。
瑞王没想着瞒下去,纸包不住火,迟早要被皇帝知道,他不如自己主动报上去,好歹能保住一条命。
皇帝面无表情的看完了那些账本,最后暴怒的将账本摔在瑞王身上,语气宛如十二月的寒冰,砸在瑞王身上,“混账!朕让你掌管礼部,你就是这么管的?!”
瑞王跪的笔直,“臣弟知错。”
“知错?这是你认一个错就能抹平的窟窿?!八百多万,都快赶上朕的私库的全部身家!”
帝王愤怒的站起身,“来人,传礼部所有官员来见!朕一个个审!朕要看看究竟是有多大的胃口,敢吞了这八百多万两白银!”
使团还在京城,这件事情不能闹得太难看,帝王捂得紧紧的,半点风声没露,但是朝堂上的人处在风暴中心,人人都绷紧了皮,以往所有的小动作都收了起来,表面还维持得一副风平浪静的盛景,可朝堂上接二连三少了一批官员。
皇帝这一怒是彻底烧起来了,牵连了数百个官员,官员身后的家族动则上千百人,贪得多的都被抄家灭族,贪得少的,就罢官举家发配边关去做苦力建城墙。
这账不能查,不只不能查还得想办法填补上,一则查起来,满朝文武都没剩下几个清白的,他总不能全杀了,就挑了好些杀鸡儆猴。
帝王在大殿上气得大骂,“朕还没死呢,一个个的尽想着掏空了国库,先前杀的那一批,贪得最多,抄出多少家底,全部都拿来补上账面,至于剩下的,各位爱卿就自己看着办吧,平日里可没少被人孝敬不是!”
群臣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一个。
帝王冷眼扫过跪在下方的一群人,尽是痛心,“朕方登基的那段日子,烧的第一把火就是贪官,本以为你们能长点记性,贪就贪了,自古以来就除不尽,只要不被朕查到,你贪多少朕不知道也就管不着,如今既犯在朕的手上。”帝王一字一句,充满了杀意,“这笔账若是平了,一切都好说,若是平不了,朕就一直查,查到一个杀一个,看朕几时能杀到你们头上!”话音一落,拍案而起,离开了御座。
群臣被吓得群体一啰嗦。
虽然知道皇帝是放狠话,不可能全部杀了,可谁也不能保证皇帝下一个要杀鸡儆猴的是不是他们,便都心生恐惧来。
就连瑞王,不也被打的只剩下半条命,能不能活下来都是未知数,陛下连亲弟弟都下这般狠手,何况是他们。
宋裴还假惺惺的送了慰问品去,啧啧,被打的血rou模糊,可惜人昏迷着,不然说什么都要气一气他。
他作为百官之首,首当其冲,自己掏腰包上贡了许多,陛下没把怒火烧到他头上,其他人这个时候也纷纷掏腰包上供。
钱还有机会搞,命没了就没了。
于是时隔半个月,那八百多万就填平了,甚至还多了几百万,这事儿也只有皇帝和瑞王知道了,其他人就是知道也不敢说,交上去的钱还能退回来不成。
于是使团就在一股子谜之气氛中稀里糊涂的呆了几个月,对此事一概不知。
或许是知道的,可毕竟是别人家的国事,他们也不好评价,却也侧面发现了琅琊的君王手段果敢狠绝,并非表面那般好说话。
于是这场本该举国震惊的大案就那么悄无声息的平了风波。
此事平息后,又发生了一件事,当朝上卿宋裴,不翼而飞。
这个“不翼而飞”是真的贴切形容。
“贪污案”的风波才过去了没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