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抱走孩子,我的孩子……王爷,求求您,让秀卿自己抚养咱们的孩子吧,求您……”
梅秀卿流着泪,双眼望着李凤吉,呜咽着哀哀乞求,一想到出生不久的儿子被人从自己身边带走,从此由别人抚养,梅秀卿就觉得仿佛是心肝都被摘去了一般,之前满满的喜悦与幸福到如今尽数化为乌有,明明屋子里温暖如春,但此时他却只感到如坠冰窟,浑身发冷。
见梅秀卿面色苍白,流泪哀求不已,李凤吉顿时就有些后悔,他原本只是打算吓唬一下梅秀卿,逗一逗这个大nai美侍罢了,却没想到梅秀卿的反应竟然这么大,眼下见梅秀卿哭了,李凤吉就不免懊恼起来,从袖里摸出锦帕,一把将哭泣的美侍拉进怀里,用帕子有些粗鲁地给对方擦去泪水,瓮声瓮气道:“哭什么哭,赶紧给本王收了泪!你又不是第一次生孩子,莫非不知道月子里一哭就容易做下病的道理?你这蠢笨sao货,除了发sao就不会别的了,连听个话也只听了一半,就急着哭天抢地起来,本王的话还没说完呢,你就瞎叫唤什么?”
梅秀卿哽咽着听到这里,心中顿时生出几分指望,一双shi漉漉的美眸立刻紧紧盯着李凤吉,满是希冀,李凤吉见他这个模样,不由得低骂一声,却还是用帕子在梅秀卿脸上又胡乱擦了两下,才冷哼着说道:“王府良侍以下的确不能抚养子女,这是规矩,但你生育有功,本王打算提一提你的位份,做个良侍……刚才这些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出来,你就急着乱哭乱叫,怎么一点规矩也没有,果然是头发长见识短,几句话罢了,就急吼吼地沉不住气!”
梅秀卿原本饮声含悲,一颗颗珠泪忍不住缓缓在白嫩的脸颊上滚落,这会儿闻言,简直就好像重新活过来了一般,哪里还在意什么呵斥,如此大悲大喜之下,身子顿时就软得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只缩在李凤吉怀里,又是难堪又是羞窘,不敢出声,一发地止不住珠泪涟涟,李凤吉搂着他温软的身子,有心再斥责几句,但略一犹豫,又罢了,拿帕子给他擦泪,轻哼道:“怎么这么不听话?还哭!再哭就打你了!”
梅秀卿咬住唇,竭力忍着,把泪憋住,他靠在李凤吉怀里,纤纤玉指揪住李凤吉胸前的衣服,少倾,才低低呢喃:“多谢王爷……秀卿可以亲自养育咱们的儿子了……多谢王爷……”
娇软软又有些凄婉的一句话,听得李凤吉一股子热流自腹下生出,转眼间就活泼地传到了心口,一颗心就此滚烫起来,他以拇指有意无意地摩挲着梅秀卿的耳根,道:“男孩不可娇养,孩子虽然由你亲自抚育,但你若是溺爱,本王是不答应的,而且好男儿不可长于内宅侍人之手,等他开始正式开蒙读书了,你早晚也是要撒手的……而且本王要告诫你,若想叫这孩子过得称心些,就绝不许拦着他与王君亲近,那是他的嫡侍父,他要敬着王君,不可一心只与你这个生父亲近,否则的话,王君若是不喜,你们父子日子不好过,本王也是不管的。”
梅秀卿靠在李凤吉怀里,听到丈夫这样说,就半仰着脸去看对方,低声道:“秀卿知道了……王爷的话都是正经道理,是为我们父子着想呢,王君一向刀子嘴豆腐心,最是面冷心热的人,只要秀卿一直恭敬服侍,谨守本分,王君必是会照护我们父子几分的……”
李凤吉见梅秀卿知趣懂事,便满意地拍了拍他的后背,道:“你明白本王的意思就好。”
两人说了会儿话,时候也不早了,李凤吉就命人摆饭,梅秀卿这一胎生得还算顺畅,没吃什么大苦头,倒也不似一般刚生产的侍人那样因为伤身而卧床难起,如今虽然也是行动不便,但至少陪着李凤吉坐在炕上吃饭还是行的。
外头寒风呼啸,下人拎着食盒,从里面取了菜肴,一盘盘拿出来放到桌上,李凤吉抓起一双葫芦头扁方银筷,夹了一块鱼rou放进嘴里,见梅秀卿亲手盛了一碗用蔬菜汁调色和面做成的翠绿色细面疙瘩汤放在自己跟前,就道:“你不必忙,吃你的饭就是了。”
梅秀卿轻声应了,李凤吉见他似是有话想说,又一副迟疑不语的模样,不免就皱了皱眉,喝了一口疙瘩汤,才淡淡说道:“你有什么话就直说,本王最烦见人扭扭捏捏的样子。”
被李凤吉这么一说,再想到自己要问的事,梅秀卿只觉得双颊似火一般烧了起来,他不敢再拖拖拉拉的,就望向李凤吉,小声说道:“秀卿是想问王爷,如今既然有了鹏海,那么秀卿是自己喂养鹏海,还是都由ru母来喂?”
向来稍微富贵些的人家,孩子往往都是由ru母喂养的,侍父和生母往往只在白天偶尔喂一两次,许多大户人家的主子甚至根本从来不亲自给孩子喂nai,不过这事并没有定例,只看各家习惯,梅秀卿之所以这么问,还是因为当初他是李凤吉的ru奴出身,nai水是单独供给李凤吉的,如今虽然有了孩子,但只要李凤吉不发话的话,梅秀卿是绝不敢擅自给儿子喂nai的。
灯光下,梅秀卿面色匀净白腻,朱唇红润,一头顺滑丰密的秀发用帕子扎着,虽然眉宇之间因为生产不久而有着几分憔悴倦色,但肌肤细腻,乌发如云,脸上流露出一丝内蕴的楚楚动人之态,衬得人比平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