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吉转念之间就把事情捋得清清楚楚、条理分明,目光不由得就在程霓葭身上扫了扫,心想如此美人,也算难得,自己倒也不亏,想到这里,脸上就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寿宁大长公主带着程霓葭离开皇宫、返回颖国公府时,一路上,祖孙俩这才终于有了说私房话的空间,程霓葭眼巴巴地看着寿宁大长公主,有些忧心忡忡地小声道:“祖母……”
见程霓葭这个样子,寿宁大长公主就有些忍俊不禁,又有些感慨:“真是哥儿大了,就不中留了,瞧你这样子,恨不得就要嚷嚷着问本宫到底成了没有。”
程霓葭见状,美眸顿时微微一亮,虽有些羞意,语气中却平添了几分雀跃,他亲昵地贴紧了寿宁大长公主,拉着祖母的衣袖,红着脸脆生生道:“祖母怎么这样啊,净拿我取笑……快说说嘛,祖母,您快告诉我呀,皇后娘娘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寿宁大长公主见程霓葭此时神采飞扬的娇美之态,恍惚是当年自己少女时期的模样,不觉一笑,爱怜地抬手替他拢了拢鬓发,道:“祖母好歹在皇后那里还有几分薄面,既然开了这个口,莫非还连这点事都办不成了?”
寿宁大长公主虽然没有直接说明,但话中之意却不言而喻,程霓葭当即喜不自胜,偎进寿宁大长公主怀里,开心道:“多谢祖母!”
“你呀……”寿宁大长公主抚摸着程霓葭的头发,悠悠叹道:“你这孩子,若不是你一门心思要嫁晋王,本宫何至于巴巴地进宫打探皇后的口风?若是晋王尚未婚配也还罢了,本宫豁上一张老脸去求太后,去求皇后,看看能不能腆颜给你讨个正君的名分,偏偏你明知道晋王府中这个情况,还要嫁他,也就只能做个庶君了,本宫原本都给你选中了几户好人家,只想着细细相看,选一个最好的,哪知你自己却看上了只见过两次的晋王,苦求本宫……唉,果真人这一辈子啊,生了子嗣就是来讨债的,做长辈的又能有什么法子?”
说到这里,寿宁大长公主忽然问道:“对了,之前你跟晋王在外面,依你看来,晋王对你态度如何?他是否有意?虽说皇后既已应下了此事,晋王想必不会拒绝,但过日子可不仅仅是看这些,若是丈夫不喜,纵然嫁了去,也没什么滋味,祖母是过来人,再清楚不过了。”
“晋王他……”程霓葭脸上一红,提起李凤吉时,他的眼神仿佛都温柔羞涩起来,含羞道:“晋王待我很和气,问了我生辰年纪,平日里喜欢做什么,还……还说了些亲近的话。”
寿宁大长公主闻言,脸上的皱纹就略微舒展了些,抚着程霓葭的肩,笑道:“也是,咱们霓葭这般模样,天下间的男子又有几个不爱呢,得了一个美貌庶君,晋王也该偷着乐才是。”
这边祖孙二人说着话,另一头,李凤吉也在跟西皇后商议此事,母子俩简单几句话就达成了一致,李凤吉也没在凤坤宫多作停留,很快就出宫回府。
向来正室执掌中馈,后宅之事都是由正室打理,李凤吉要纳庶君,自然要跟孔沛晶说一声,就往孔沛晶住的地方去了,结果还没到院门外,就看见不远处一群人走来,为首的正是孔沛晶,穿着一身天青色贡缎窄袖胡服,外系一件大红色遍地金百子披风,长发编结成满头细辫,上面缀有各色珠玉宝石,看上去英姿飒爽,玉容绝丽,身后一群丫鬟侍儿也都是利落打扮,李凤吉见状,笑道:“阿晶这是去哪里了?这副打扮倒也好看得紧,十分衬你。”
孔沛晶这时也走近了,神态敛和,说道:“方才去骑马了,如今秋高气爽,正是骑马的好时节,不像前些日子还热的时候,稍微骑会儿马就是一身大汗,太阳也晒得人只觉得头疼……不过王爷放心,我知道自己如今怀着身孕,不可再像往日里那般剧烈运动,因此只是骑马溜达溜达,并没有让马跑起来,以防颠簸。”
他说着,顿了顿,目光就在李凤吉脸上微微一转,道:“王爷怎么这会儿过来了?”
“本王有件事要与你说。”李凤吉语气温缓,目光似有微敛,“咱们进去细细说。”
夫妻两人就一起进了屋,侍儿送上茶来,李凤吉将之前在凤坤宫发生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对孔沛晶讲了,孔沛晶听完,心绪微微一动,就端起茶抿了一口,垂下眼睫,淡然的神情中就显现出几分不以为意的云淡风轻之意,说道:“既然如此,我就叫人选个合适的院子收拾出来,等那颖国公府的哥儿进门就是了。”
李凤吉见他如此,挑了挑眉,却起了几分作弄的心思,笑着问道:“怎么,有新人进府,阿晶就一点也不吃醋?”
孔沛晶扫了他一眼,脸上依旧神情不动,只有嘴角微微翘起,显露出几分讥诮之色,嗤道:“我有什么醋可吃的,反正不管哪个进来,都得向我敬茶请安,更何况就算是我吃醋,莫非王爷就不抬他进门了不成?”
李凤吉被他一噎,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只是笑着问道:“阿晶可曾见过这个程霓葭?”
“倒是见过一次,是前年的一场诗会。”孔沛晶想了想,将手里的茶盏放下,“我记得他倒是生得一副好相貌,就是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