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四弟。”
李建元淡淡出声,他看了不远处浑身一丝不挂的李凤吉一眼,这一眼很轻也很淡,宛若一缕清风拂过,没有留下丝毫痕迹,甚至没有刻意去看李凤吉怀里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西素心,面对此情此景,身为成年人的李建元当然明白这里发生了什么事,而他的这种轻描淡写的反应也最大程度地淡化了对方的尴尬,不至于让大家都下不来台——哪怕事实上,李建元此刻的心情之复杂,绝不像他表现出来的这样平静。
这时稍稍回过神的西素心也已经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一时间羞耻惊惧得几乎晕了过去,整个身子都蜷缩了起来,在李凤吉怀里瑟瑟发抖,与李凤吉在野外幕天席地做这种羞人的事情已经很令西素心紧张了,结果居然还被人给撞上了,对方还是李凤吉的兄长,秦王李建元,哪怕李建元并没有当场看到两人欢好,自己此时也被李凤吉宽大的袍子包裹得严严实实,没有露出半点肌肤,但李建元毕竟是个成年男子,如此羞耻之事简直叫人无地自容,西素心一时间满心慌乱,脑子里乱糟糟的,几乎就要哭了起来。
感觉到了怀里的娇小身子微微颤抖,李凤吉似是明白了什么,忙低头轻轻安慰道:“乖,别怕,心儿先歇一会儿,本王很快就来。”说着,李凤吉就抱着被裹在长袍里的西素心快步走向花丛,将西素心放在茂密芳香的花海中,让无数花草将西素心尽数遮掩住,避免更难堪的情况发生,这才走回自己放置衣物的地方,拿起裤子,一边讪讪笑道:“大哥来得倒是真不巧,今晚小弟带了美人来这里嬉闹,结果就被大哥给撞见了。”
“原来如此。”李建元的沉默只是很短的一个瞬间,他心神微微飘忽,不过在李凤吉察觉到异样之前,李建元的脸上就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淡然模样,重新变得平静如水,他翻身下马,牵着马儿走了过来,这时李凤吉正好弯下腰去套上长裤,李凤吉这会儿是半侧着身子对着李建元的,所以李建元就清楚地看到对方因为这个动作而拉长的腿部线条以及脊椎骨微微凸起的脊背,李凤吉生得高大修长,肌rouJing悍,当他身体如此拉伸之际,充满了阳刚之美的男性身体线条就显得格外起伏流畅,令人移不开眼,李建元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将一颗心都失落在李凤吉身上,自古以来虽然有龙阳之好,但受到喜爱的往往都是美丽的少年或秀美Yin柔的美男子,像李凤吉这般男儿气十足的,与之完全相悖,自己却偏偏朝思暮想不已。
李建元心思转动之间,李凤吉已经穿上了衣物,唯有那件外袍已经用来包裹西素心,暂时拿不过来,李凤吉就只穿着雪白的中衣,衣襟微松,露出一抹强健的白皙胸膛,比起谪仙般不染尘埃的李建元,这样的李凤吉显然更接地气,他见李建元看着自己,就嘴角微翘露出了笑容,即便被人撞破私密之事,他似乎也没有半点狼狈窘迫的样子,随手将鬓边微微散乱的黑色发丝向后捋去,然后拍了拍自己光洁饱满的额头,仿佛想起来什么似的,问道:“这大晚上的,大哥怎么突然有了雅兴,一个人到这里来了?”
李建元的眼神淡漠,又似乎带着几分悠远的回忆,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李凤吉,道:“本王记得,这里还是当年本王与四弟一起发现的地方,距今大概已经有五六年了吧……这里足够安静,偶尔本王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一个人来这里走一走。”
“是啊,那时咱们兄弟打猎,一路追逐猎物来到这里,大哥那会儿还是个少年,似乎刚刚元服不久吧,一转眼,已经是五六年过去了,咱们兄弟也都长大了,很多事也不一样了。”
李凤吉似乎有些感慨,此时此刻,月光下,仿佛有着一种不同于往日的宁静祥和气息在两人之间淡淡流转,就像是回到了多年前,这时李建元忽然牵着马走向不远处李凤吉拴马的树下,将马也拴在了那里,这个有些身心疲倦的青年缄默着,他脸上的表情依旧是波澜不惊的,但如果李凤吉这时看见他的眼神的话,就会读懂他此刻那复杂又激荡的心情。
李建元很想和李凤吉在这里多待一会儿,但他知道这并不合适,因此在稍微聊了一会儿之后,李建元的目光就掠过了那片西素心藏身的花丛,淡淡说道:“今晚倒是本王打扰了,这就回府,四弟自便吧。”
李凤吉也不推辞,实在是李建元在场的话,西素心就不得不一直躲在花丛里,没法出来,他点了点头,拱手笑道:“今夜之事,是小弟孟浪了,实在是惭愧,惭愧。”
李建元微微颔首,解开缰绳上了马背,就此离开,李凤吉目送着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这才回到花丛,将西素心从里面抱了出来,却见西素心乌发散乱,小脸蛋儿上泪痕宛然,一副委屈羞愤的模样,白嫩的拳头气哼哼地捶在李凤吉胸口,哭唧唧道:“坏人,心儿好丢脸,没脸见人了……呜呜……凤吉哥哥最坏了,是大坏蛋……都被人看到了……”
“好了好了,没事的,秦王什么都没看见,他根本都不知道本王袍子里裹的是谁。”
李凤吉连忙安慰着又羞又气的小美人,挨了好几记粉拳,才好不容易把人给哄好,西素心满脸羞臊地穿了衣衫,被李凤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