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孩比规定的时间还要先上来,惹得登记人还惊讶地看了两人好几眼,虽然说以前也不是没有快速上来的人,但是那些人都比这两孩子要年龄大些。
很快那些人也陆陆续续的上来,巳时三刻已到。登仙梯直接关闭,没有一丝犹豫。
外面都已陷入了黑暗,只有清虚派敞开的大殿明亮如白昼。三三两两的人找到自己熟识和刚认识的人待在一起,很快就响起了小声的交谈声。
这些人当中就只有冬折和重离渊两人安静的站一块,没有说话。
很快就有主持的人来了,选弟子的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还没必要让一派的掌门来亲自出马。所以出来的应该只是一个长老,他是一个中年模样的男人,身穿宽袖白袍,端的是仙风道骨。
他讲完了一系列门派门规之后,就是各峰长老真人选弟子的环节。和原文一样,重离渊和他都被鹤昭真人选中了。顶着众人羡艳的目光,他们俩被领路的小童带去了青蕨峰,鹤昭真人本人并没有前来。
冬折松了一口气,如果可以的话,他当然不想见到那个可恶的无良师尊。
青蕨峰云雾缭绕,峰尖高耸入云,一进去周身便平添一丝寒气。不过鹤昭真人并没有丧心病狂的住在峰顶,而是将住处建在峰腰处。
小童将他们带进来之后就离开了,而这偌大的青蕨峰,还得他们自己找住处。
重离渊天真道:“这是师尊给我们的考验吗?”
余光映着对方期待的眼神,冬折实在说不出什么打击人的话,就含糊的应了一声嗯。
他们俩还真就找到了一个茅草屋,虽然不是特别大,但足够两个小孩子互相取暖待着了。这几天他们吃喝都在这里,而这期间鹤昭真人就像把他们忘了似的,搞得他们都快与世隔绝了。
夜凉如水,星子不断闪烁,而月亮在这静悄悄的夜晚中在躲进了朦胧的乌云中取暖。
重生后的重离渊就在这样一个普通的寒夜猛地睁开眼,他的眼中倒映出的不再是纯真澄澈,里面锐利又锋芒毕露,充满寒意,饱经沧桑的眼神成熟冷酷的根本不是一个七八岁大的孩子所能拥有的。
他审视着四周的环境,自打他成了魔尊以后,就再也没住过这样简陋破旧的屋子,身下躺的硬床也逼仄狭窄。这让他想到了很不好的回忆,立刻暗自调动丹田中的魔气,却惊悚的发现他根本运用不了丝毫的力量。
这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暗算了。
这时候重离渊感觉怀里有个柔软弱小的东西动了动,他一惊,发觉自己是以一个极为珍视的姿态搂着人,遂直接把人往外一推。
随着一声“砰”的撞到墙壁的响声,重离渊的脑中才突然钻出一段记忆来,他想起了之前的种种,察觉自己居然重生了,他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但是重离渊马上愣住了,他看见了记忆中之前压根没什么存在感的小师弟缩小版现在就这样捂着红肿的头,乌黑水润的大眼睛里边的泪珠打着转转,要哭不哭的就这么望着他。
小孩子是最为敏感的,他察觉到了身边的人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具体的他说不出,只能用这样陌生又警惕的眼神看着对方。
重离渊心痒痒的,又有点涩,究竟什么感觉他说不出来。但活了这么多年,老天爷让他重生肯定是有缘由的,他想要顺从内心,其他的就顺应天意吧。最关键的是现在要把人哄好才是。
于是他用了毕生最好的演技,换上了愧疚又干净的眼神,焦急道:“你没事吧,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睡懵了……”
他表情转换极为快速,几乎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我又梦见小的时候有群人用小石子扔在我身上骂我叫我滚,小石头砸的我好疼,可是没有人帮我……”
重离渊身体微微颤抖,整个人脆弱的不行,看起来竟是比冬折这个受伤的人看起来还要可怜。
冬折:“……”您老演技真好。
但他还是伸出小手轻轻拍了拍重离渊的脑袋,软糯道:“没关系,以后我保护你吧,绝对让人不敢再欺负你。”
重离渊僵硬了,得意的笑容就这么直接凝固在脸上,柔软的手触碰在头上和那轻声的安慰是他两世都不曾有过的。记忆中和这小孩待在一起的的喜悦和欢愉也是做不的假的。
对方不是因为他的地位,也不是想玩弄他一番,就是单纯的心疼他所以安抚了他。
重离渊真心实意的扬起了一抹笑:“我帮你擦药吧,不然明天过后肯定会更疼。”
冬折想说不用了,但是看到重离渊那卑微怯弱的模样,仿佛只要他一拒绝对方就能哭出来似的,虽然知道对方是演出来的,但他还是不可控制的心软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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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厥峰,清雅安谧的洞府内,突然传出一声刺耳的杯子破碎声,扰乱了一室的安静。
罪魁祸首似乎内心更不平静,一双狭长的眼眸微微瞪大,不可置信的看着周遭的一切,将破碎的一片玉杯滑过自己白皙的手腕,剧痛来临,鲜血汩汩流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