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问过凭英发生了什么事，可凭英只是捏了捏他的手掌，避而不谈。
古慎之却没躲，反而任由他的指腹轻轻摩擦自己的嘴角，他的眼神也十分平静沉稳，“不是很疼。”
生活还要继续。
古慎之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却一言不发。
他已经好几日没见到裴酩了，不管是在军部大楼还是回家，那个男人总是和他错开时间。
可现在，将军换上柔软的衣服，戴个眼镜捧本书，简直是俊逸温柔，翩翩公子……
砰砰砰……砰砰砰……
裴酩沉默了一下，“你很清楚为什么。”
下一秒，古慎之拉着他的手，慢慢往自己衣领里放。
搏击场上受这样的伤是最正常的事情了。
准将眼尖，立刻看到古慎之嘴角的乌青。
他一问，准将的脸色便更加不好看了。
“……你明知故问。”裴酩冷冷地说道，接着又有些不爽地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真的喜欢凭英？”
他们要等的，是一个机会。一个既能除掉古慎之，又能让他的死为军部或者王族创造价值的机会。
从上尉变成了少校。
“不必在意。”古慎之挑开了他放在自己下巴上的手，淡淡道，“谁让你不跟我一起去。”
那时候古慎之已经褪去了军装，穿着一身常服坐在沙发上看书，他戴了一副非常斯文的眼镜，整个人看上去惬意温和。
不过古慎之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一些重要的课程上，像射击训练、军队空间操纵、战略心理学等。
为此，西尼尔给他安排了一系列训练活动，行程满满当当，等他注意到的时候，都已经一个星期没有见到裴酩了。
与此同时，也不知道是不是古慎之的错觉，他总觉得凭英整个人的气场都凌厉了不少，就连嘴角肆意的邪笑都收敛起来，看他的眸光也非常平稳。
可裴酩还是没放开他，目光下移，落在他扬起的颈线上，“赢了么？”
裴酩的目光自然就落在了古慎之胸口泛青的那一小片，于是准将的眉心轻轻一拧，“还有哪些地方？”
古慎之没回答，只是任由男人的指尖划过他的颈肩，接着勾开他的衣领，露出漂亮的锁骨。
然而古慎之和裴酩之间的关系却颇有要彻底断掉的迹象。
古慎之定定看着他，抿紧了唇没说话，可他嘴角的笑意却越来越明显。
他的动作，有些轻浮。
西尼尔恍神的时间，裴酩已经走进来了。
古慎之从米达麦亚星被救回休养的日子里，凭英来看过他三次。第一次是古慎之从审讯室出来的第二天，那时候男人还昏睡着，自然没看见凭英那阴沉的脸色，以及在病房里压着声音质问裴酩的那些话。
很快，裴酩冰凉的掌心就贴在了将军胸前的纹身处，从那里甚至可以感受到男人有些急促的心跳。
裴酩看到他笑，脸色更黑了，“放开我。”
西尼尔守着他，也因为他此刻温文尔雅的模样有些呆滞。他可没忘记两个小时前这个将军是怎么在搏击场上和人打得火热，先不说他眼神凌厉气场威严，就那线条漂亮的肌理都惹人羡慕，却又让人害怕其可怖的爆发力。
后来两次，凭英来了也只能稍稍停留片刻，但古慎之还是注意到小殿下肩上的勋章已经变了。
可古慎之却不放开，只是淡淡问，“你还在生气？”
“……？”他用眼神询问着古慎之，目光有些阴沉。
他不蠢，知道军部和王族放任他并不是不在意了，而是想伺机而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办法保护好自己，再设法保护自己的势力。
准将的瞳仁在话音落下的一刻，骤然紧缩…
可他的声音很低沉，听上去就好像在问古慎之“硬了么”。
古慎之却不依不饶，硬生生扣着他，“因为我没答应你吗？”
裴酩盯着古慎之的神情，接着听到对方不咸不淡地道，“如果不是因为喜欢你，我会容忍你在我这里纹这个字吗？”
一个人为什么能有这样截然不同的两面？听说将军驾驭的微型战机更是杀气腾腾，可惜他还没亲眼见过呢……
他走过去，一个眼刀甩给了有些呆滞的西尼尔，里面又是不满又是警告，吓得副官心惊胆战。
甚至还用了点力气，想要将手掌抽出来。
直到那一天，裴酩破天荒很早就从军部赶了回来。
最好的办法，自然是恢复记忆，其次则是变强大。
他在问古慎之，那场搏击赢了没有。
境况骤然变了，掌控所有主动权的人变成了古慎之。
等西尼尔走了，准将才走向将军，他居高临下的姿态，伸出手钳住了将军有些尖削的下颌，再微微抬起，“疼吗？”
裴酩却也不恼，只是伸手替他整理敞开的衣领，却突然被将军拉住了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