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甸浑身脱力,巨大的冲击让他一片混沌,然后身体前倾倒进霍尔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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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过来时已经是晚上,他睁开眼睛反应了一会,然后猛地坐起身,谨慎地观察了一下四周,才慢慢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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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他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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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白天的情景,伊甸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的脖子,可那里并没有任何创口,一切都完好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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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是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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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上呆坐了一会,掀开被子翻身下床,偷偷溜到门边,打开了那扇门。刚一开门,就有几个侍女从旁边走出来,问他需不需要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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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了太多东西,他现在是真的吃不下,摆了摆手表示不需要,侍女才又接着开口,示意他可以在宅邸里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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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甸躺的浑身酸软,于是抬脚出了房间,去花园里慢慢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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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里种的是金橘花,一丛又一丛,他只远远地在城里的集市上见过一次,听别人说过,城中贵族喜欢这种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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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不是昨天晚上的圆满,开始有了缺漏,看着很不舒服。他继续往前走,却在一个露台下面的花丛里,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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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尔正端着酒杯,坐在那片花里,金色的发梢擦在上面,看的伊甸的心有点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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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迈开脚步走过去,闻到了酒味,绕在鼻尖,熏得他也有些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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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台对面就是钟楼,那个他从来不敢走进去的钟楼。霍尔每次路过这里,都是匆匆离开,根本不敢多看,兴许今天是醉了,兴许是因为别的什么,他破天荒地待了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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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地方……好看吗?”他开口问伊甸,或许是看了太多次,他对于这片花园的印象实在是模糊。或许是他根本不想回忆起,这个地方对他就是麻木的东西,需要刺激才能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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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啊。”伊甸哪知道霍尔的事,只知道回答问题,“金橘花,集市上的人都夸它好看,是贵族大人都喜欢的花呢。还有这个钟楼,我没去过这种地方,因为会被赶出来,我也只能远远地看看,可是这样就很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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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霍尔自顾自又灌了一口酒。也许母亲当年也是这么觉得的,像所有的人族一样,肤浅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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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不自觉勾了一下,他晃悠悠地站起身,酒洒了一地也不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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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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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甸在他身后的两步距离,不远也不近,不安地跟在他身后。闷着头走进一间卧室,同他的醒来的房间不太一样,这里没有绿植,没有窗子,只有一个虚设的窗帘,窗帘的后面是一堵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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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积很大,陈设也很奢靡,可透出来的空虚感却让人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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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尔倒在床上,胡乱地解着自己繁缛的衣服,扯开皮带和领巾,埋进被褥里。伊甸睁大了眼,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只知道站在床边看着他脱下一件又一件衣服,胡乱地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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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衣服脱了,过来。”霍尔眯着眼,在床上指挥着人。
伊甸慢吞吞地脱下衣服,掀开被子钻了进去,找了个尽量离霍尔远的的地方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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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点,你还要我说几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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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情愿地蹭过去一点点,就被拉住胳膊,下一秒被扯进一个冰冷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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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的,血族的体温是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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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甸缩了缩,霍尔把身体贴的更紧,不想留一丝缝隙,还把脑袋埋进伊甸的颈侧,伸出舌头舔了舔,把人刺激的一抖,下意识把身体缩的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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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我现在不饿,不动你。”嘟囔两句,他抱着人找了个自认为舒服的地方睡了过去,可把伊甸吓得一晚上没怎么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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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仆……这就是做血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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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晚才睡着,早上清醒时霍尔早就离开,房间也没有亮光,什么也照不进来,他分辨不出是几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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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好衣服走出房间,照旧有仆人为他端上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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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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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在主持朝会,比较繁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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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甸不知道朝会是什么,不过他们说他很忙,那一定就是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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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可以出门看看吗?”他之前只去过几次集市,很热闹,还有很多新奇的东西,可他没有钱,也没有人欢迎一个流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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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侍从显得有些为难,“或许您可以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