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晨光破晓,室内的床上周摇也翻过身跪在那,青丝披散,散在他的枕头上,肩胛骨上有一颗小痣,而痣的周围满是吻痕和牙印。男生的手总是宽厚,陈嘉措扣着盈盈一握的腰肢,爱欲烧光了理智。
床在咿呀作响,交织着喘气声。呻yin在撞击里断断续续,周摇也跪不住倒在了床上。性器从她身体里滑了出去,陈嘉措托起她的胯,手探下去摸到了位置又挺着腰送了进去。
周摇也偏过头,看见撑在自己旁边的手臂,上面有好几道抓痕,罪魁祸首是她。
但她不是个肯就地伏诛的犯人。
盗取暖意,偷窃情爱,藏匿自己,就在此刻借着蒙住面的头发为歹匪一劫。
他有些重,周摇也陷进柔软的床榻之中,她却格外的心安。
像是在一个气球上绑上足以让它不被风吹走的小石块。
完事的时候,周摇也累,但困意不在。
她披着被子坐在椅子上看着陈嘉措熟练的换了床单,取下之前洗好的内裤,又用吹风机吹了好一会儿才给周摇也穿上。把周摇也在床上安顿好,他又出了房间门。
再回来手上拿着一支药膏、一包饼干还有一杯热牛nai。
周摇也坐在他床上吃着饼干,他把药膏挤在手上,勾开内裤抹在有些红肿的xue口。
等躺下已经是天光微亮的时候,周摇也看着窗帘外的天空,身后的人用胳膊搂着她,手臂横在身前,有些嫌重了。
她没在意。
她就这么看着窗外,聚Jing会神的样子,但脑袋里什么都没想。
陈嘉措也是同样的难眠,这一切就像是忽然一觉醒来发现汽车已经在天上飞来飞去了。不真实的感觉笼罩着他,他不得不把周摇也抱得更紧。
听见怀里的人嘶了一声,他有些不舍得的松了一些手臂。唇吻着她散在脖颈里的发丝:阿摇,你睡了嘛?
怀里的人没回答,而是翻了个身,看了他一眼。
陈嘉措帮她理着乱在额前的头发,小心翼翼地帮她别到耳后:就觉得好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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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所的人最近发现周摇也总去医院,但周摇也早就有说辞,一会儿是委托人的检查报告今天要出,一会儿是要和被告的律师简单聊聊。
虽然去了医院和陈嘉措也不一定能说上一句话,有时候他甚至忙到连周摇也来了都不知道。
周摇也今天到医院的时候他们快忙完了,打群架,一个个大男人都横着瘸着被抬进来。她站在不碍事的地方看着那抹身影熟练的做着各项检查,直到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是裴絮,她正守着一个不过七八岁的小孩在挂点滴。
周摇也的视线在两个人身上飞快地扫过,目光里没有看陈嘉措时候的神情。
小孩抱着手机注意力不在周摇也和裴絮身上。
裴絮看了眼她的手腕,视线打量着她:怎么在医院?又自杀了?
或许是关心的话,但周摇也怎么都听不出里面有关心的意思。
周摇也回以丝毫不掩饰的白眼:你怎么不带婚戒?又离婚了?这回准备把孩子送到哪里?
话里话外还是为十年前的事情针锋相对。
裴絮不再像以前那样,大概是因为真正做了母亲:我们非要这么讲话?
我根本就不想和你讲话。周摇也盯着她,咬着牙吐出两个字:小姨。
裴絮:我是把你送回滨城了,但我之前十几年难道白养你的了嘛?我没在你身上花过钱嘛?几百万你有本事还给我再给我上演这种一刀两断的戏码。
周摇也表情依旧,冷漠至极:你养我是因为你欠我妈的。
他们讲话再也不像从前那样,周摇也不再是总盛怒抓狂的那个,裴絮也不再是总没心没肺淡然的模样。
那你妈欠我的呢?如果不是你妈告诉外公我要走,我三十年前就会有我自己的孩子和我爱的丈夫。她自己叫我为她保守秘密,我做到了,她自己大了个肚子灰溜溜的跑回家,怎么就成了我的错了?
周摇也早就看惯了法庭上痛哭流涕的悔恨忏祷,裴絮的话于她早就没有当年那么大的打击了,语气没有起伏:你可以现在去死,然后去地底下找你姐姐说理。
裴絮被气得不轻:你这是在教唆我自杀嘛?
周摇也不避讳地点头:如果不是因为在医院,我也很想把包当作锤子砸你身上。
她说完准备走,身后的裴絮还是再一次叫住了她:那个案子我听说是你们律所接了。
对。周摇也驻足,停在原地看着在大病房里挂着点滴的小女孩,不是齐耳短发,不像她小时候那样总被要求剪短头发。
裴絮看着周摇也收回看着自己女儿的目光,随后周摇也眼睛弯着,藏了些许笑意在脸上:等着被送进监狱吧。
我还不一定输呢。裴絮强撑着淡然。
周摇也看穿了她这副强装的样子,只是勾了勾唇:你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