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号这天徐玉韫和往常一样,下了课先是帮班里几个学生补习世界语然后回宿舍批改试卷。
把学校的事都处理好差不多晚上九点,她开始继续构思自己的毕业论文。
在做志愿者之前,徐玉韫一直是个相对懒散不怎么爱学习的人。来了林木之后,也许是被这里的学习氛围感染了,她也开始变得用功了起来。
查资料做笔记到十一点,她收拾好东西去洗了个澡准备睡觉。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觉睡得异常不安稳。十一点三十多入睡,十二点半做了个噩梦就莫名其妙醒了,喷了点睡眠喷雾徐玉韫再次尝试入睡。
结果大约凌晨三点的时候她却又一次从梦里惊醒,睁开眼睛感觉有些不对劲,扭过头就看见书桌前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
徐玉韫几乎是瞬间就被吓醒,她只觉浑身汗毛都倒竖了起来,想也不想地拉着被子尖叫,“啊啊啊啊啊啊啊,你是谁啊??!”
“还能有谁?”男人说着按开了书桌上的灯,然后起身缓缓走到床前。
见到来人是威尔逊,徐玉韫也不知道心里是害怕多一点还是庆幸多一点。紧张过后随之而来的就是愤怒,她红着眼眶不满道:“你有必要这么吓人吗?真的会吓死人的。而且你怎么会在学校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
徐玉韫朝门口看了一眼,门是关着的,看不到外面是什么情况。
自己刚刚那么大声尖叫,附近宿舍的人不可能听不见啊,居然一个过来问的都没。
威尔逊也随着她的视线看去,“怎么了?想看看为什么没人来救你?”
“你到底做了什么?”徐玉韫被他的态度弄得心里发毛。
本来她不觉得威尔逊会真的做什么,毕竟这里是巴国不是M国,M国军队处境微妙。制造军地冲突、尤其在这种本就比较受关注的公益学校制造,定然会引爆舆论、引起民愤、难以收场。
可是威尔逊毕竟不是普通人,谁知道一个疯子脑子都是怎么想的呢…
威尔逊没有回答她的话,目光在她脸上逡巡,片刻后他命令道:“起来。”
徐玉韫没有拒绝,只是说:“那你先出去,我换衣服。”
威尔逊冷笑,“是什么给了你可以和我讨价还价的错觉?不需要换衣服,马上起来跟我回去。”他低头摆弄了下金属袖扣表情有些许不耐,“你现在主动一点,待会儿就能少吃一点苦。不要让我把你绑回去。”
徐玉韫睡觉一向喜欢穿最轻薄的吊带,虽然是六月份,但大晚上外面还是会有点冷。从床上下来后她环抱着双臂请求,“能让我穿个外套吗?你也不想别人看见我这样吧。”
“不需要,”威尔逊拒绝,但顿了下他又解释道,“没有别人。”
走出宿舍,徐玉韫看到附近几个宿舍的门都是打开的,走廊里空无一人。
在即将走出宿舍楼大门时,威尔逊还是脱下了自己的风衣外套给她披在身上。
威尔逊的车就停在外面,她刚走过去,车门就从里面被拉开。
打开车门的正是穆勒。
徐玉韫看见他便明白了为什么陈天青会直接找到学校,还使了手段把其他人从宿舍带走。
“上车。”见她愣在门前,威尔逊出声提醒。
大概‘前有狼后有虎’就是说她此刻的这种情况吧,两个男人无论哪个都是她无力招架的。她很清楚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而越是明白就越是心生恐惧。
见她迟迟不肯上车,威尔逊彻底没了耐心,握着她的肩膀把她贯进车里,徐玉韫被绊了一下跌在车上。车门关上,徐玉韫没有从地上爬起来,抱着身子坐在车座下。
“这是准备装可怜?”威尔逊用鞋尖轻轻踢了下女人腰侧。
“还用装吗?我觉得我本来就很可怜。”
然后她就听见头顶传来穆勒的笑声,刚要再说什么,穆勒就开口道:“没关系,一会儿会更可怜。”
不用他说徐玉韫也知道自己今天会有多惨,两个被惹恼的人绝不可能对她有丝毫的手下留情。
知道说再多也没用,她索性闭嘴。
车里一时陷入了静默,三个人各怀心思。
汽车行驶了十多分钟,徐玉韫发现与上次威尔逊劫持她时不同,这次车开得很平稳一点都没有颠簸。她有些好奇,忍不住问:“怎么这次一点也不颠,难道换路了?”
威尔逊面露讽刺地看着她,“是因为修路了。”
穆勒这几个月一直在疯狂修路,北方一些贫困地区基本都修了。徐玉韫想到之前有学生放假回来提过路被修好了的事,不过没有亲眼看见她也就没把这个信息放在心上。
“为了躲着我们,三个月不出门,真有你的。”
徐玉韫日子过得太充实,一天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听他这么说才发现现在距离上次和他俩见面竟然已经三个月了。
她还没说话,威尔逊又说:“不告而别这招跟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