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总是不忍心。
小和你看看我,看看哥哥。
安意抱着安和,身旁铺散着拆开的零食和便当盒。
我好累,哥哥。我好累啊.....
少女睁开眼,嘴角残留水痕,愣愣的望着天空,眼睛里失了神色,不见一点灵动。
安意抱了她一会儿,才将还硬挺的rou棒从她体内抽出,两人的下体泥泞不堪,拔出的时候引来一阵颤抖,但他很快收起绮思,咬牙把毯子折成三角,没再去管肿胀着的欲望。
小和,别怕,哥哥带着你走。
电子钟闪着红光,汗水模糊视线,看不清数字到底是几。
他走到后备箱,看着里面的石头发呆,须臾,突然抱起一块石头走回车头,疯狂砸向锁链。爆炸一般物体激撞声响彻天际,安和仍一动不动,任由坚硬的石头不断砸击黑色锁链,石屑飞溅在两人身上。
让人震惊的是安意的手掌很快因为反冲力而破碎出红色血迹,不断落在泥地。
一下、两下、三下.......不规则的石头在成年男人手里不断缩小。
血色和着泥浆与铁锈,碎落在车底。
直到锁链断开,仿佛宣泄完了什么,安意紧紧抿着唇,不发一言,而安和更是全程不喊一句,两人无声沉默。
野餐用的布被放在座位上,安意随手捡起两颗破碎的小石头分别塞在野餐布对角,然后随手拿过碎成一段一段的连衣裙,撕成布条捆住石头,把水壶和剩下的吃的放进去系在腰上。
又用毯子把安和固定在身上,全程没有管手上鲜血淋漓的伤口。
望着太阳,头也不回的离开路牌,车子被留在原地没有油了。
哥哥。
安和看着地面,安意脚下运动鞋被磨破了皮,他已背着她走了整整十个小时。高温、缺水、没有食物的补充,在这条看不到尽头的路上仍然绕回了原点。
安意再忍不住,悲痛到极点,便不会有眼泪。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曾温柔,也曾锐利过,而现在,却是满满的绝望。
不走是绝望,走,亦是绝望。两边的田野仿佛隔绝一切的结界,任安意如何尝试都是徒劳。
哥哥,你怎么就这么倔呢。
安和伸出手摸了摸安意的脸,笑了笑,却比哭还难看。
本该花一样年纪的人,说出这句话来,仿佛看透生死。
从双腿沾地的旅途开始,这是安和说的第一句话,却让安意无法欣喜,升起的喜悦被内容瞬间冲散。
小和,我们说好要在一起的。
安意看了安和一会儿,也跟着笑,故意做出往常温和的样子来,小和乖,你睡一会儿,哥哥就带你....
哥哥!你想一直呆在这里吗?
安和突然抓住安意的手臂大声问。难道他还想把水和食物都留给她,然后抱着她再徒步走一次30公里的路吗?
安和的眼神里不是质问,而是不解,深深的不解。
这里不好吗,我们一直在这里,一直在一起。
哥哥你清醒一点。我们没有水没有吃的,会死的!
死这个字出现的一刹那,安意突然抬起头,凶狠的眼光再次出现。
小和你在说什么呢,你怎么会死?
仿佛自问自答,安意继续抬腿,眼看着就要离开路牌再次踏上直行的路。
我好渴哥哥,我好渴啊。
一个人平均每天正常消耗2-3升水,安和忍住放声而哭,她知道,他们已经没有水了,再不阻止哥哥,他会渴死。
我们去喝水,湖里有水。
安意抱着安和呢喃,嘴里不断重复,湖里有水,小和不会死的。
第十圈
太阳仍是那个太阳,田野仍是那片田野。
哥哥?
泥路上,少女跪坐着,她的身边躺着一个男人。如果你看到这个男人的样子,一定会捂住嘴,惊讶于男人身上的邋遢就像是从泥浆和汗水里出来,浑身上下都是灰尘和未干的血迹。
安和跪在安意身边已经有一会儿了,他们没有水也没有食物。区别于安意的样子,安和身上干干净净的连衣服都没有,只有那床毯子和脚上的锁链。她不知道在想什么,足足看了远方十几分钟,脸上表情很是淡漠的起身,把脚上的锁链另一头捆在安意的腰上。其余一切重物都被丢弃。
哥哥,我带你走,我们去..........安和艰难的抬起头看向前方,岔路口。
声音从腹腔发出,和着血泪。
猛烈的太阳炙烤大地,一切生灵都在朝拜,只除了安和。
顶着太阳和锁链的摩擦,安和把安意捆在背上,半拖半行了一路。皮肤分块呈现出身体机能的严重不稳,裸露在外的地方全是破皮和灼烧。
快了....
嘴唇因为极度缺水而泛白,远方的路似是没有尽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