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开始要走一小段剧情,有写女主ex*
闹钟响起,白一龙在雨声里不情不愿地转醒。身边的少年也将眉头皱起,揉了揉眼睛。
要入秋的雷阵雨。
平时开着空调不会觉得什么,到了这时候就觉得光是空调还不足以除shi。在这个什么都很智能化的时代,shi度这种很主观感受的东西其实也可以根据数值调节,但不至于让人连低气压都感受不到。
而低气压也就带来了更浓的起床气。
她的血压很低,低到她有偏头痛的毛病。早上刚起床的时候,这种不适还会带来恶心、反胃的感觉。
摇晃着身子,白一龙起身去洗手间洗漱。没一会儿楚威也进了洗手间,清了下仓。
他瞥见她的脸色:又难受了?
她点了点头:嗯而且好像有点头痛。
怎么办?他没有处理偏头痛的经验,脑子一下子当了机。
她在镜子里看到了他呆愣的表情,忍不住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没事,过一阵就好了。早饭吃什么?
公寓房门被打开,是洛桑来了。
早啊。他打着招呼,看到白一龙只穿了条内裤在洗漱,眼神一热。
啧,这么早就来了。楚威眯起了眼睛,从身后抱住白一龙。
夏程也走了进来。
我知道你不会做饭。洛桑白了他一眼,将带来的新鲜食材一一拿出,开始做白一龙最喜欢的牛油果烟熏三文鱼配青苹果的水波蛋吐司。
夏程也来帮忙,拿出榨汁机清洗后开始榨果汁。
是她喜欢的芒果苹果百香果的搭配。
白一龙觉得自己幸福感爆棚。
然后耳朵就被咬了。
回过头去看,只见楚威哀怨地看着她:我不会做饭,就只能被你嫌弃了。
瞎说什么呢。她亲了他一下,换衣服去。
位于地上三十一层的花园里有个玻璃房子,在温室花朵的簇拥中放着几副白色的简约造型的桌椅,以及正中的木台上,摆放着的施加过特殊的保养魔法的施坦威三角钢琴。
在时空历开始之前的四千年,施坦威这个品牌就已经不复存在了。从那个时候开始,许多当时不能算有什么特别价值的乐器就开始变成了天价都不一定能买到的奢侈品。
昭明书院拥有不少这样的乐器。摆放在这里的这一架是来自一个叫黑玫瑰的作家的捐赠。
修长的手指下流淌出的是在几千年前就被称为古典的乐曲,无论你买肖邦夜曲的哪一个版本,总会出现在第一面的那一首。
白一龙在艺术方面十分贫乏的大脑也知道这首曲子。
思绪忍不住飘忽了一下,她微微皱眉眯眼,看清眼前的美色才醒转过来。
一曲毕,她用贫乏的语言夸奖着:好棒啊,洛桑。我还想再听一会儿
洛桑看到她脸上的真诚,也发自内心感到喜悦:那我弹一个我自己写的,有关于下雨天的曲子。
自己写的!她眼睛里霎时迸发出的光彩让他不由得产生一种将她独占的可憎欲望。
深呼吸,那是一首不怎么愉快的曲子。
从一开始就描述了稀稀拉拉下着的雨,雨点,故事的主人公可能没有被淋shi,但却被这雨困着没法出去,只能待在一个因为Yin雨天而昏暗无比却又没有灯的、冷冰冰的水泥的房子里。
雨下大了,连带着所有的色彩也都变暗了。雨点的音色开始变得复杂,打到屋顶的、落在树顶的、垂落屋檐的,和风一起,和大小轻重缓急的变化一起,以音符和音符组成的旋律破碎却连贯地表达着。
而故事的主人公仿佛只是一直凝视着雨。
直到更大的暴雨倾盆而下,让她再也无处遁形,不得不面对雨,面对自己。
寂寞如斯。
曲子的高chao部分从四四拍变成了十二八,并不单纯只是把之前的一拍拆成了三连音。曲谱上字里行间多出来的这些音符变成了挣扎,变成了彷徨,变成了卡在喉间无法被宣泄出来的叹息。
最后的最后,是经过一点小变奏的最初的旋律。音很高,以至于演奏者整个人都倾斜向右。
她第一次觉得他海蓝色的眼睛里也有过寂寞、忧郁这种被人滥用到似乎已经不那么寂寞忧郁的词语。
弹完琴两人坐在一旁的桌椅上闲聊。
你几岁开始弹钢琴的呀?她像个好奇宝宝,好厉害啊,都能自己写曲子了。
我真庆幸你没先问我钢琴几级。洛桑调侃道。
在上海尤其如此,毕竟有上海音乐学院和上海音乐家协会两套考级系统,虽然满级都是十级再加上演奏一二级的方式,但偏好不同、侧重不同、评分的重点也不同,以至于有些为了进入更好公立学校的家长会考虑让孩子在两个系统里都考出十级。
那还用问吗?你这肯定想考什么就考什么。白一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