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筱依依,他虽说有趁火打劫,但是对她绝不是毫无感情,而且他们都已经说开了!杨含景也知道他自己的问题所在了,谁能料到这事儿能被徐夜旧事重提?!
徐夜觉得自己之前一直憋著一股劲儿,这两个月来跟杨含景斗智斗勇,铆足了力气就是要搞他,不把他逼得非离开海城不可便不罢休。徐夜甚至没怎麽考虑过这事对杨含景的打击会是如何。
徐夜的话像是一记闷锤砸在杨含景胸口。他胸口发闷,眼前发黑,一时半刻竟语塞,无言以对。
杨含景高声反问道:你怎麽不去查查那女的是什麽套路?!我哪次不做安全措施?谁知道她怀的是不是我的种!她只是想要钱而已!签协议只是避免后顾之忧,谁能想到你拿这件事去气我爸妈!!
:你根本不知道真相,查到什麽统统给我爸妈送去,现在反而指责我?!
一桌子菜早就上齐了,不过两个人完全没有胃口,满桌的菜都凉了也无人问津。
比如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荒唐的生活了,自从一两年前,他突然厌倦了之前的种种,便很少有一夜情了。
徐夜仍不紧不慢地说著:你上头本来该有一个哥哥,下面该有一个妹妹。你父母这些年做生意顺风顺水,唯独没有子女的福分这件事是他们最大的遗憾。所以他们吃斋念佛,一直虔诚。却没想到你居然能把女孩弄怀孕,还跟人签了协议,让人去做掉了孩子!
我一路看著你换女伴像换衣服,不管是你喜欢或是不喜欢,你对女人什麽态度,我想你自己不是不清楚。徐夜尽力心平气和地说:我们两家也算世交了,你父母的事情我从小也听说过。他们在生你之前和之后,都有怀过孩子,但是都不幸没有保住。
他们约在下午三点见的面,北方的冬天天黑得很早,不过四点出头,太阳便已暗淡西斜。
杨含景感觉被抽去了筋骨一般无力,瘫靠在椅背上,突然没有了任何再与徐夜争论的力气。
杨含景正横屏拿著手机,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手机屏幕,无声地,僵硬地玩游戏。估计是一局输了,他把手机往桌上一摔,狠狠地揉了揉头髮。
偏偏从始至终,旁人口中的徐夜,筱依依,都是那麽的正直,清白。而杨含景,就是垃圾,人渣。
徐夜无奈地摇头:杨含景,你还不明白吗,你对女性根本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你爸妈尤其忌讳关于孩子的一切,你却还可以让女孩子去打胎,从未想过负责!就因为你是这样的人,所以筱依依跟你上床,不管是她自愿还是你使坏,在我看来就是遭受了你的羞辱!我是一定要算清楚这笔账的!
徐夜把所有这些所谓杨含景作恶的证据摆到他的父母面前,他们扫了一遍便全信了,所有关于开公司过程中的小滑头,小纰漏,都被无限放大;所有关于杨含景为人处世上曾被诟病过的种种,都又被重新提起。尤其是那份孕检报告和买断协议,让杨含景的妈气得直接病倒,他爸乾脆地斩断了杨含景手上所有的工作,拿回了所有股权,一个月不准他出门。
杨含景一直以来都没变过样子,从中学到现在。时间在他身体和心智上仿佛都有著极大的容忍,让他十几年来一直任性著。
杨含景也觉得被羞辱了。他一直以来公司开得顺风顺水,每年小两千万的营业额,就算不结婚,就算花天酒地一些,又怎样?谁能想到他三十多岁了,居然有一朝还能被爸妈没收了公司,关禁闭,骂得狗血淋头仿佛他牲畜不如?!
他被嫉妒和衝动冲昏了头脑,只是一心想著要让杨含景为他恶劣的所作所为付出巨大的代价。
徐夜看著窗外发了一会儿愣,听著对面杨含景再无动静,于是转回头来看著他。
听到徐夜提这个,杨含景脸色变了。他之前只以为徐夜为了整他,翻遍了他的老底,挖空了他的黑历史,狠狠告他的状,但不过是歪打正著,才扯出了这档子事儿。没想到徐夜是本身就知道这件事,专门针对著来对付他的。杨含景顿时心裡又惊又怒,手心都出了汗:徐夜你真是厉害,我都不知道你原来对我家裡这麽了解?
徐夜叫来了服务员,让把凉了的菜都撤了,又点了一批新的。
没多久,热菜
也许是终于亲眼看到了杨含景吃瘪的样子,徐夜觉得自己长久以来鬱结在胸口的恶气散去了不少,再看杨含景,突然就又想起了过去的事情。
徐夜仔细地看著杨含景,后者那张不显年龄的娃娃脸上一双下垂眼里怒气衝天,端得一副厚颜无耻,让徐夜看了更气。
他还是有很多想辩解的。比如那个女孩,在杨含景看来是真的另有所图,在和她签了那份打胎,断绝关係的买断协议之后,杨含景听说她又用同样的理由去坑了他们大圈子认识的另一个富二代一笔钱。
还有什麽可说的呢?他自嘲地笑笑,自己认识了十几年的朋友,原来一直是这样看待自己的。也许在他所有朋友的口中,他都是这样一个混账的人。
徐夜看得出来,杨含景被他说蔫了,就算再想回嘴,估计也是有心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