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原本设计的行程中，至少有两天会
停留在汉旺。但在沐羽晴的强烈要求下，最终将行程定为，只在临走前一天去趟
汉旺，当天去当天就返回成都。当我好奇地询问沐羽晴，为何不想回到自己家乡
时，她告诉我，不想让回家的悲伤冲淡了远途履行的乐趣。
看来无论是沐羽燕还是沐羽晴，尽管在北京和我生活了一年有余，尽管平日
里绝口不提姐妹俩悲惨的童年，尽管每天每夜都对我笑脸相迎。但那段辛酸的往
事，却始终没有从她们心底被彻底移除吧……即使我自信于我的出现，可以化解
姐妹俩大部分的悲伤，但我也非常理解，仅仅是一年有余的时间，想让一个人完
全忘记那些足以刻骨铭心的苦痛也未免操之过急了。
不过，即使心中再不愿意回到汉旺，或者回到北京，九天行的最后一天也如
期而至了。
４月２９日的上午，昨晚刚从九黄机场回到双流机场的我们，立刻启程动身
前往汉旺镇，回到了那片生养扶她姐妹的故乡。
从踏入汉旺土地的那一刹那，沐羽燕和沐羽晴的情绪立刻陷入低潮。沿着简
朴的马路行走，即使我不断找话题，希望能够搏两个美人一笑，但自始至终，我
最多也就能看到姐妹俩露出苦笑罢了。
事实上，依靠着大山的汉旺镇可谓是山清水秀，空气似乎比成都又提高了一
个档次，这也让我更加相信了只有这样的好山好水，才能养育出沐羽燕和沐羽晴
这般的绝顶佳人。
一路之上，伴随着遍布路边的小麻将声音，我们用了一个小时便走完了汉旺
镇的主路，也经过了在两周之后便名满天下的，那座后来一直指向下午１４点２
８分的大钟。
终于，在走到主路尽头之后，沐羽燕和沐羽晴同时停下了脚步。在我们的面
前，是一座看似破旧的六层小楼，一旁还有一个简单的城镇医院。而从姐妹俩发
直的双眼和颤抖的肩头来看，我似乎意识到，这里就是她们曾经生长的地方，那
座城镇里唯一的医院，甚至可能就是二人呱呱坠地的生命之所。
＂ 就是这里了……＂ 随着沐羽燕惨淡地一笑，我立刻印证了自己的想法，这
座六层小楼果然就是姐妹俩曾经成长过的地方。
＂ 啊……就是这里啊……＂ 一路上压抑的气氛，让我也不知该对姐妹俩说些
什么好。回忆着沐羽燕之前叙述的，她们的父亲杀死母亲，最后又被警察带走的
过去，我只能一脸严肃地仰着头，目不转睛地盯着这座看似平凡无奇，却孕育了
我的两个亲密爱人的地方。
＂ 呵呵，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父亲被抓走前，这里还是一片平房……后
来直到羽晴都上初中了，这里才转建成楼房的……＂ 不同于始终低着头不说话的
沐羽晴，沐羽燕尚能努力保持着表面的淡定，＂ 啊……已经离开了六年啊……老
邻居们一个也没看到……估计大家也都在忙自己的事情……或压根已经从这里搬
走了吧……＂
＂ 是啊，怪不得一路上也没见你们和谁打招呼呢……＂ 眼看沐羽晴的肩头已
经在剧烈颤抖，我体贴地将她拉入自己的怀中，让自己的胸膛贴着对方的后背，
同时用手指轻轻刮去沐羽晴眼角的泪水。
＂ 哎……邻居的话，还是不见为好吧……这里有很多人都曾经知道我们的秘
密……＂ 沐羽燕说完，便向着老楼缓缓走去，＂ 不过好歹也算来了……今后估计
我们也永远不会回来了……所以老公就跟着我们一起转转吧……＂
＂ 哦……好吧……＂ 看到沐羽燕已经开始继续行进，我也让沐羽晴站到我的
身旁，一只胳膊楼紧她的肩头，跟随着沐羽燕一起向老楼走去。
＂ 这里是羽晴小时候和别的孩子打架过的地方，哈哈……那时候羽晴就很厉
害了，无论男孩子还是女孩子都不敢惹她呢……＂ 在走过一片黄土地小空场时，
沐羽燕边笑边说着。
看着这片还不到一百平米的空地，我仿佛能想象出，那时候每天活在家暴阴
影下，又从小知晓自己身体有缺陷的沐羽晴，为了某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和几个
孩子大打出手的情景。再一联想到一年前和沐羽晴在她们学校里的打斗，连我都
不禁莞尔一笑。
＂ 有一次在这里，憋不住尿的羽晴让我给她把风，然后偷偷在这里尿尿呢
……结果当时一个邻居老大爷路过此地，搞得我只好跑过去假装向老大爷问路呢
……＂ 走到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