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人声音中气十足,是个中年男人,自称是东思源的教练,姓王。
荆荷有些诧异,怎么小东教练的电话会打到她的手机上?他是怎么知道她的号码的?
原来东思源之前一直都住在省队安排的宿舍,却突然要搬去和女朋友同住,为了防止他失联,教练便叫他留下了荆荷的联系方式,作为紧急联系人。
是小东出什么事了吗?他今天早上就出门了啊!担心东思源是否是出了意外,荆荷声音突然变得紧张。
没有,思源现在正在训练着,这点还请荆小姐放心。教练笑了笑,也没拐弯抹角,单刀直入,只是思源最近很不在状态,能明显看出他的心思并不在训练上,以前他都不是这个样子的自从搬去和你住了之后,就我知道小年轻们谈恋爱很正常,他在咱们队里以前都是最听话最省心的那个。只是,你看,马上就是要去参加奥运选拔赛的日子了,他现在这个状态,我很担心啊
听到这里,荆荷顿时明白了,回答得有板有眼:教练您放心,等小东回来,我会好好问问他是怎么回事。如果真的影响了他的训练,我会全力配合您的。事关他的人生前途,我也不希望他在这种大是大非上犯错误。
这个回答让教练十分满意,很快就结束了通话,静候佳音。
而荆荷挂了电话之后也不禁叹了口气,略感疲倦。
如果东思源真的是因为搬来和她同居之后变得不务正业,那她岂不成了耽误他的罪人吗?!
不行不行,她一定要找个时间跟他好好谈谈。
但今晚并不是东思源陪床的日子,于是在晚饭之后,荆荷以要采买物资为由把小伙子拉去当了苦力。
走在半路上,她就直接开门见山:今天你教练打电话来,说你训练不认真,有这事吗?
大男孩睁着无辜大眼,矢口否认:怎么会?
荆荷也没过分追究他口中所言是否真假,只是一边走一边语重心长地劝诫他:我相信你们都是有主见的男人,所以我从始至终都不会干涉你们的事业,就算你们最后都一穷二白了,作为主人的我也不会少你们一口饭吃的。
听到这里,东思源突然变得紧张起来,急忙拦在荆荷跟前。
他嗓子本就不够洪亮,情急之下差点连话都不会说了,支支吾吾咕哝了好半天才吐词清晰:不、不会那样的!
作为雄性,他怎么能让荆荷来养他呢?
再说,他的那些个情敌们不是身怀绝技的高手、就是养家糊口的老手,他若不加把劲儿努力表现,迟早会被他们排挤出去。
别看他们几个平时表面上相处得相安无事,实际背地里恨不得用尽手段把对方都赶走呢。
就连被嘲一无所有的狮子,似乎都已经悄悄重新开起了公司,事业一片欣欣向荣!
在生态链里,东思源是他们当中最弱小的一位,就连到了人类社会中,他也是他们当中事业建树最微弱一个。
为了能保住身为荆荷配偶的地位,他本该是最需要发愤图强的一个,最近却突然陷入了泥沼,故步自封起来。
小伙子低垂着脑袋,将自己的困顿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前段时间我去参加了东部地区的田径邀请赛,你还记得吗?
荆荷点了点头:嗯,当然,你还拿了第一名,高兴得第一时间就给我打了视频电话报喜。
正是那场比赛的辉煌成绩,让东思源获得了可以进军奥运选拔赛的入场券。
在此前,他只是个默默无闻的小运动员,却在那场比赛里成了当之无愧的黑马。
这本应该是值得庆祝的时刻,但与祝福一起到来的还有质疑与诋毁。
【他名不见经传的,以前也没见过他啊?跑得这么快,是不是磕了药啊!】
【我问过他们队里的前辈,确认他之前从来都没有这种成绩!】
【果然不对劲啊】
人言可畏,哪怕东思源当场进行了尿检,确认了他的清白,也依然无法堵住他人的质疑之口。
东思源疲于解释,就算回到了省队,也依然有几个队友对他的成绩表示了怀疑。
他虽然嗓子不行,但耳朵却很灵,曾不止一次不经意间听到队友们在厕所和澡堂偷偷谈及到他。
东思源的事,你怎么看?
我还能怎么看?除非尿检阳性,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啊!
他以前晨训和晚训都不和我们在一起,也不知道偷偷去做啥了,我觉得有古怪!
嘘,你这话可别在王教练面前说哦!他能有这特殊待遇还是王教练给的特权呢。
啧,也不知他一个孤儿,怎么就这么得教练喜欢,难不成
你可别瞎说哦,我什么都没听到。
嗨,我这也不就是随便唠唠嘛
这样的对话,东思源听过不下数次,也正是因为这些闲言碎语,东思源在得知荆荷有了大房子之后义无反顾地选择了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