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依然说着瞥了一眼童陈,却见他脸都憋青了,估计已经被这王心佛气得五脏出血了。
莫依然笑道:“王员外,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相爷请讲。”
莫依然笑了笑,说:“我虽然是驸马,但到底还是外臣,进不了皇族宗庙。可是,我一直对□□皇帝抱有景仰之情,闻听王家有□□御赐的丹书铁劵,心切慕之,能不能请员外将□□御赐的丹书铁劵请出来,让在下瞻仰瞻仰?”
“这……”王心佛面露犹豫。丹书铁劵是王家镇族之宝,从来不肯轻易示人。不过,这莫依然是当朝丞相,又是极客气的,因此他也不想得罪。犹豫半天,方才说道:“罢了,也就是丞相大人。换了别人是断断不行的。”
莫依然点头笑道:“那就多谢王员外了。”
王心佛道:“相爷稍坐,我要亲自去请。”
“当然,员外请。”莫依然折扇微摇,喝着茶水,甚是悠然。
不一会儿,王心佛就捧着一个黄缎锦盒回来了。他将锦盒放在桌上,道:“相爷,丹书铁劵就在盒中。”
莫依然急忙站起身,正官整袍。身后众人也都低了身子。
莫依然道:“请员外请出来吧。”
王心佛小心翼翼地挑开玉封轴,将锦盒盖子揭开,顿时变了脸色。
“王员外?”莫依然叫道,“请丹书铁劵出来吧。”
王心佛已如石化一般,僵立在那儿看着莫依然。
莫依然眉头微蹙,走上前一看,惊道:“员外,这就是丹书铁劵吗?”
锦盒里铺着明黄的绫缎,盒子正中的凹槽内,赫然一块石头。
王心佛已然傻了,不知该说什么。只听耳边童郡守一声断喝:“王心佛!你竟敢诓骗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王心佛一惊,就见身边莫依然面如寒霜,冷冷看着他。
“相爷,这……这丹书铁劵明明就在这盒中的,我也不知道它怎么就……就变成石头了!”王心佛急道。
莫依然淡淡说:“哦,王员外的意思是,丹书铁劵不翼而飞了。”
“对,对,真是不翼而飞啊!”王心佛都快哭出来了。
莫依然点点头,道:“弄丢□□皇帝的御赐之物,还是丹书铁劵,你知道是什么罪吗?”
“啊?”
莫依然侧眼一看赵继,赵继立刻说道:“回相爷,罪当问斩,株连三族。”
王心佛面如土色,急急道:“不!不!没有丢,没有丢!”
莫依然挑眉道:“哦,没丢啊。那就请员外拿出来吧。”
“我……”王心佛已经满头是汗,大口喘着气,说道,“丹书铁劵就在我庄园内……只是,只是不便示人。”他似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梗着脖子说道,“对,丹书铁劵乃是御赐之物,岂是一般人想看就看的?”
莫依然双目微眯,道:“我看,你是根本就没有什么丹书铁劵吧。员外,你可知假冒□□之名,伪造丹书铁劵,是何罪名?”
一旁赵继接道:“罪当凌迟,株连九族!”
王心佛高声说道:“谁说我没有!那是当年□□皇帝赐给我爷爷的!皇宫史料馆里都有记载,你自可去查!”
莫依然冷笑一声,道:“王员外,这可太不巧了。你难道没听说文渊阁着过一场大火么?那可是连诏书都烧没了,什么都没有了。”
王心佛双目圆瞪,面如死灰。
莫依然悠然落座,道:“你最好现在就把丹书铁劵拿出来,否则,要么就是你弄丢了,判你个辱圣之名;要么就是你假造,问你个欺君之罪。横竖都是死,王员外自己看着办吧。”
她举杯喝茶,从茶杯上侧目看他,像是看着濒死的猎物,唇角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王心佛委顿在地,面如土色,方才的嚣张气焰仿佛被一盆冷水浇灭,如同一只落汤鸡。他看着莫依然,忽然想起什么,几步爬到莫依然脚边,抓住她的袍子,说道:“相爷,相爷你要救我啊,你救我全家一命。我王家所有奇珍异宝,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莫依然轻轻吹着茶叶,并不理他。
“丞相大人!”他叩首,头咚咚地磕在地上,“丞相大人,饶命啊!”
莫依然冷笑一声,道:“王员外这话是怎么说的,又不是我要杀你。”
他猛地抬起头,正对上她幽暗的双眸。
莫依然微微一笑,道:“眼下知道此事的不过在场这几人。我是断不会说出去的,不过郡守大人么,我就不知道了。员外还是去求求他吧。”
王心佛闻言,抬头看了童陈一眼,只见他居高临下地盯着自己,面黑如煞。
他心里顿时明白,原来如此。说到底,还是为了他王家碉地。
莫依然侧眼看着他,说:“你的命还在你自己手中。是死是活,就看员外如何决断了。”
她说着站起身来,留下一句:“童大人,赵大人,这儿就交给你们了。”然后抬步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