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香还愿,秦霜一时技痒,遂在后山画了这副枫林图,众人见了都称赏不绝。
秦露道:“我还记得姐姐说,此画原是兴之所作,情之所钟,若拿回家中装裱起来,就失了趣味了。索性将画留在林间,不过片纸,亦无落款,任由秋风吹落。怎么这画如今却回到姐姐手中了,难道竟是哪个有缘人捡去,又还给了姐姐?”
说罢不由笑道:“这真真是天注定了。”
这一番话原是她故意说来玩笑,用来开解姐姐的,谁知秦霜听了,却如五雷轰顶。
天注定……难道这一番缘分,果然是天命所赐?可老天爷既给她这一段情,为何又偏偏要让她错嫁旁人,且嫁的还是那人的亲生兄长。
这如何是姻缘?竟是一段孽缘。
当下想毕,默然将画收进匣中,却也不再如之前那般万念俱灰了——
人生的诸般酸甜苦辣总要尝这么一遭,既是天定,也只有顺其自然。
此后秦露又在傅家住了几日,见姐姐日渐开怀,身体更是一日好过一日,遂放了心,方才告辞回家。
她心里还对姐夫有诸多不满,因见傅家确实未曾怠慢过姐姐,虽总疑心傅寒江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也不好说与旁人。只是自己在心中记挂着,姊妹之间时常通信,又着意打探与傅寒江有关的种种消息,此是后话了。
却说展眼便至五月十二,这一日,正是程家送嫁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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