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场的气息已经蔓延开来,谢然咽了咽口水,不动声色的想要后退一步,然而被秦尚安把腰间锁的死死的,哪里有给他动作的余地?
宋如风抿了抿嘴,定定的看着谢然,“你呢?你也这么想的?”
“老师……”谢然脸有点儿红,眼尾也跟着红,喉头滚动了一下,赶紧想要解释,然而腰间被狠狠的掐了一把,谢然本来就感觉腰酸的厉害,这一下差点儿让他整个人腿软了,“我,其实……”
“小朋友没来过什么大的场合,一时之间有些说不好话了,还是别为难他,让我来说吧。”秦尚安看着宋如风冷笑了一声,“这个小朋友是我今天带过来的玩伴,宋老师应该也认得,不过,我带他来,当然是有个新身份的,他会是秦家未来的夫人,带过来给你们认认脸。”
谢然眼看着宋老师的眼神立刻就冷了下去,脸色也不好看了起来,心头顿时抖了一下,忍不住想起宋老师先前给他的那些惩罚。
被打屁股什么的,被榨干什么的。
谢然感觉自己的心都被泡到海水里去了一样,又苦又咸!
然而,老男人看过来的时候,眼神里满满的威胁手卡在他的腰间,更是不动声色的胁迫,谢然表示自己不太敢动,眼珠子转了转,索性想着回头再跟宋老师解释,于是就低下了头来。
但是这一幕在宋如风眼里就好像谢然在无声的默认了秦尚安刚才的那一番话一样,让他忍不住心脏抖了一下。
“那秦总既然也知道我与他的关系,那是不是我以为学生说两句话也是应当的?”宋如风站在杀伐果断浑身沾了一身匪气的秦尚安对面,气势上丝毫不落下风,神色冷凝,眼神死死的盯着秦尚安,“毕竟是我的学生,我还是要注意着我家的学生不能走弯路的,尤其是有些根本就朝不保夕的弯路。”
这下子换做是秦尚安脸色难看了起来。
“你是真不怕死啊。”秦尚安凑的稍微近了一点,好像是感叹一样的,这样说道。
宋如风冷笑了一声,“我要是怕死,就不会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信息就站在这里,我站在这里,就说明我已经把生死置之身外。”
“宋老师是个深情种。”秦尚安好一会儿的,才稍微在这里腰间碰了一下,好像在确认什么东西一样,不过很快就挪开了手,“只是不知道是对自己有信心呐,还是对我有信心呐?”
“我来带回我的人,我敢来,既是对我自己有信心,也是对我身后的人有信心。”宋如风淡淡的看了一眼秦尚安,脸色淡的让人看不出来半点儿生气的样子,“我手底下的事情,完全不怕查,就是不知道秦总怕不怕?”
“我怕,我当然怕啊!我怎么会不怕呢?”秦尚安就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怎么宋老师是准备让人来查我吗?我可真怕。”
嘴上说自己很怕,但是实际少,脸上的神情分明是有持无孔,嚣张两个字,都写在了脸上。
谢然有些茫然,但是虽然听不懂两个人究竟在打什么机锋,也能感受到两个人之间的气场,站在修罗厂里三个人里头,只有他最闲,一句话都不敢插嘴。
“秦总要是以为我是那些废物的话,那秦总也不会,今天专门来召开这个鸿门宴的,对吧?”宋如风随手端了两杯香槟,上前一步,一杯香槟递给了谢然,然后转过头来,眼睛定定的看着秦尚安,“这杯酒,算是提前庆祝。”
那眼神,就差直接说秦尚安今天必死无疑一样。
“吹大话谁都会吹,我当初洗白上岸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声称要查我,不知道有多少染了黑的势力说绝对要我好看,但是我还是开开心心的活到了今天,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秦尚安看了一眼茫然的接过了那杯香槟的谢然,又转过头来看向宋如风,“宋老师猜猜看?”
“我猜,他们都去填江去了?”宋如风脸上一本正经。
幽默。
但是是个黑幽默。
谢然忍不住看了一眼手箍在他腰间的秦尚安,心头一寒,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打了个哆嗦。
是的,哪怕是老男人平日里看上去再好说话,哪怕是老男人平日里看上去跟普通的公司掌权人没有什么不同,身上也没有什么混黑的气势,但是毕竟是当年背地里捏着那么是见不得人的势力,在那些强大势力的打压以及内部内乱的情况下,还能绝地反杀,又洗白成功上岸的秦尚安。
谢然在孤儿院五六岁的时候,就有听过秦尚安的名字。
当时有些对小孩子不太耐烦的护工阿姨听到小孩子哭或者是吃饭慢什么的,就会跟小孩子说,如果小孩子继续哭,或者是还不把饭吃完的话,就让秦尚安把小孩儿给抓走。
当时的秦尚安,在普通民众的眼里,大约就是各种可怕的故事里的终极反派形象。
后来谢然长大了一些,开始上学了,偶尔也会听到秦尚安,但是上了初中之后,这个名字基本上就销声匿迹了,谢然一开始还以为是像很多当地的其他一些混混小帮派一样,被扫黑除恶之后,直接被枪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