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奥赛还有最后一周天,带竞赛的老师已经嘱咐他们要开始准备了,他们要提前两天走,季思白想着躺在医院的nainai,心情低落。
最近忙着准备奥赛,都没怎么去看nainai,一直是姑姑在帮自己照顾。季思白心里很不是滋味,中午趁着午休怀着深深的愧疚去了医院。
还是熟悉的消毒水味,还是那张白色的病床,只是nainai被病魔折磨的更瘦小了。
nainai躺在床上,瘦小的身躯深陷被褥中,被子盖在上面几乎看不到凸起,像是一片纸,风一吹就没了。
季思白站在门口迟迟没有进去,他怕自己靠近后眼泪就下来了,他背过身抬起头,把眼泪硬生生憋了回去,用微凉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脸,又扯了扯嘴角给自己打气:“不能哭,被nainai看到她会难过的。”
还是从水房打水回来的姑姑看到了季思白站在门口,对着季思白说了一句:“小白啊,来看nainai了?怎么不进去?”
季思白笑着对姑姑喊到:“姑姑,我这刚来呢。”然后乖巧地跟着姑姑一起进了病房。
nainai看到季思白来了,慈祥地笑着,眼睛亮了起来,季思白坐在了nainai床边,顺手拿了个苹果给nainai削。
边削边说:“nainai,我过几天要去参加奥赛,就是一个很重要的比赛,拿到名次可以被保送,也可以走单招,我最近一直没来就是为了备战奥赛。”
nainai的眼神从季思白进屋就未曾离开他身上,她抬起枯槁的手握住了季思白的手,“你说的那个什么比赛,nainai也不懂,你好好上课就是了,不用管nainai,这个比赛那么重要,你不用每天都来,不是还有你姑姑吗?”
姑姑接过了季思白手中的削皮刀和苹果,一边削一边说:“对啊,不还有姑姑嘛?”削好皮把苹果递给了病床上的nainai,而nainai又把这个苹果递给了季思白。
季思白低头看着手里的苹果,耳边还是nainai和姑姑的絮絮叨叨,他不敢抬头,怕被nainai和姑姑发现自己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咬了一大口苹果,就是本地产的普普通通的苹果,从小吃到大的。
苹果一如儿时那般,又脆又甜,可是季思白心里却酸酸涩涩。
感时伤怀没有用,万事还得靠自己。
季思白再抬头时已经隐去了泪光,他笑着对nainai说:“知道了nainai。”
极善伪装,明明也会害怕,明明也很脆弱,可他偏偏把自己装的那么坚强,坚强地用少年人单薄的肩膀撑起这个岌岌可危的家。
nainai哪里又看不出自己孙子这些年受的苦,她心疼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怪自己这把身子骨不争气。
“白白啊,你都瘦了,成绩什么都是虚的,nainai只希望你健健康康的……”
季思白点头应下,慌忙和nainai姑姑告别,然后匆匆离开了病房。
他怕再多带一秒,自己脆弱的一面就会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
季思白去一楼大厅缴了费,查了查自己卡里的余额,钱……是个大问题,季思白边走边思索着,靶向药一个月就是五万,现在卡里的余额最多也就能撑到下个月,如果奥赛得奖,那市里和校方都会给奖学金的,再加上姑姑每个月都给打钱,嗯,下下个月的药钱也够了,那再往下怎么办呢?
季思白满心忧虑地回了学校,连午饭都没吃,长时间的营养不良导致季思白低血糖,他步履有些漂浮,可心里担子太重,季思白只想回教室刷题,没有吃饭的心思了。
林熠今天是打算带季思白回家吃饭的,好几天前他就想带季思白吃点好的了,这段时间的相处,他现在是真的把季思白放在了“自己人”的范畴内。
可是林大少爷那个傲娇的性子,从来都是别人上赶着来讨好他,他从来没这么犹犹豫豫对别人费心思。
别别扭扭纠结好几天,林熠在今天下定了决心,再不给季思白那个学习狂魔补补营养,他奥赛就考完了,于是早上他专门嘱咐阿姨午饭多做一个人的,越丰盛越好。
可他不过是放学的时候一眼没看着,这季思白就跟兔子似的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保姆阿姨也欣慰,她从京城起就跟在林少爷身边,也见到了林少爷自从来了这边一直埋怨老爷,整日孤孤单单,这次林少爷突然要带朋友回来吃饭,实属稀奇,她得好好看看那孩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也好报告给老爷。
阿姨卯足了力气做了一大桌子好菜,就等着小少爷带着朋友回来吃饭,可这都过了下午一点了,还是不见人来。
饭菜都是掐着小少爷平日里回家的时间点做好的,现在都凉了。
过了一会儿,阿姨接到了刘叔的电话:“喂,少爷让您把菜热热打包起来,他今个中午不回去吃了,他让我把饭菜带去学校。”
这阿姨望了望满满一大桌子菜,有些踌躇:“这么多菜能带下吗?”
“哎呀,这您就甭管了。”刘叔接着学起了林熠的语气说:“’能带多少带多少,全带过去是最好。’这是少爷原话。”
阿姨挂了电话后开始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