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一围没想那么多,他只是单纯的不想看到相睿那张五彩斑斓的脸。不得不说,相睿的长相很帅,杨一围自认为不是注重外表的人,可对相睿的笑容过于喜欢。
相睿小时候笑得比现在肆意。刚进班级,杨一围就在门口呆愣了许久,他看到一个男生坐在桌子上与后排同学笑。他的语言贫瘠,没办法形容那样的笑容,只觉得那个笑容很好看,牙齿很白,鳞次栉比出几何的美感。
相睿的笑,远比他的信息素让杨一围先心动。
此时两人躺在床上,杨一围背后像被小太阳烘烤,他踢掉鞋子,脚勾了条毛毯给自己和相睿盖上。背后的人一个劲儿的往他脖子上贴,能移动的空间有限,只能认命了让他贴。
杨一围正懊恼自己头脑一热,根本没想之后怎么办。相睿说他说得没错,他这个人就是爱反反复复,等相睿清醒后,大概又会对他一番冷嘲热讽。想到这里,杨一围不由叹气。
背后的狗听到这声,亲亲面前的腺体安慰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这声叹息是因为自己。
床底灯渐渐暗淡,房间再次被黑暗占侵吞,也占据两人的意识。
杨一围再醒来,脸被热度熏红了,舒服得让人发软,伸懒腰的动作被限制,才发觉腰间的手松了劲儿许多,他可以自由行动了。先摸到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晚上七点半了,难怪有些饿。移开相睿的手脚,借助手机的手电筒,避开地上的碎片,凭着记忆再次打开床底灯。
出了门,除了他要的医药箱和扫把,还有锡纸包裹住的食物。
房间地面没有铺地毯,大约是因为会租出去做公寓,更方便打扫,这也替杨一围省了不少事,将倒在地上的椅子和桌子扶起来,玻璃渣混杂着血迹被清扫干净,看起来怪吓人的。他刚刚打灯看过相睿的手脚,纵横交错的伤痕已经不流血了,于是他在先吃饭还是先处理相睿的伤口选择了吃饭。
能量守恒定律刻在骨子里,只要吃饭,他就能好好活着。老胡给他带的米饭太干了,腮帮子都嚼大了一圈才把饭吃完。
期间,相睿连姿势都没变过,睡得踏实。杨一围进卫生间拧了条热毛巾,糊在相睿脸上,睡梦中皱起眉头摇头躲避。
杨一围也不是一直有好脾气,自己头脑一热跑进来,这会正后悔呢,加上已经离婚,还要伺候着,还不听话任摆布,手在他脸上比划半天,小声嘀咕,「要是老胡和程毅,我早就!」作势要抽相睿,最后也没下得去手。
一点一点把脸上血迹搽干净。他没有像现在仔细摸过相睿的脸,恋人般描绘爱人的容貌。为了能让相睿一直睡下去,他没有开灯,架好手机充当光源。扯过相睿经皮开rou绽的手夹在膝盖中间,弓着背,用酒Jing棉清理血迹消毒指节的伤口,剪掉脱离的皮肤。他之前学过一些急救知识和伤口处理方法,这对他来说并不难。
睡梦中的相睿疼得缩胳膊,拖得杨一围一个后仰差点从床上掉下去,好不容易处理完手,杨一围背都要弯折了,起来扶腰活动。
处理脚上的伤口时,杨一围真害怕这蹄子一不小心给自己来一下,边吹边清理,手上的劲儿是缓了又缓。终于清理完创口里的玻璃渣,上好药,杨一围的腰真撑不住了,躺在床抻了半晌,眼睛眨巴眨巴往下掉眼泪。太费腰和眼睛了…他现在一点也不羡慕他们大学时的纯真爱情了,他们的爱情是建立在像他这样的小喽啰身上的。只把好的一面给对方,不好的全由小喽啰兜着。
收拾好一切后,给相睿盖上被子,他准备回去了,明天一早还要升旗呢。
到了楼下大堂看到了老胡和张玉祁,在跟一个男士似乎在商量什么。老胡表情严肃,张玉祁还是吊儿郎当的样子,见到他来,谈话停止了。
并不是讨论的话题不适合给杨一围听,而是他身上的浓烈的相睿的味道,已经引得大堂里的人看了过来。
「那…我就先回去了。」杨一围被骗来一整天,要善后也善后了,该功成身退了。
张玉祁当然不想他走,「老同学,你带着一身相睿的味肯定不方便,老胡,上去给你铁子开间房,今晚就睡着里吧。」
「叫谁老胡呢,跟你有那么熟吗?我送他回去。」
一旁西装革履的男士跨出一步,五官柔和,莫名让人亲切,「你今天不能回去。」态度直接,然后伸出左手,「你好,我是相睿的私人医生也是他的朋友,乔陇。」
杨一围握住他的手。「您好。」
「我就直说了,相睿的情况很特殊,标记行为会促使他的易感期和发情期发作更加频繁,且没有标记后易感期的案例做参考,所以他的情况有待观察,以防万一,还是请你留下过一晚。」不等杨一围回绝继续说,「鉴于医院的治疗效果并不好,相睿一般不在医院进行治疗。如果能找其他omega,也不会把你拦在,相睿标记了你,这意味着除了你,其他人都不行。」
「不知道你清不清楚」乔陇顿了一下,清清嗓子说「他一生只能标记一个人。」
三个人呆立原地。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