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起身开枪。女特务身手亦不凡,肩膀中弹仍在眨眼间朝水缸躲去。
唐舒华两枪打得那水缸碎裂,握着已无子弹的枪扑了上去。借捡碎瓷片的假动作,去躲女特务手中的枪。
格斗实力在此刻尽显,唐舒华无论力量还是技巧皆压过女特务。拳脚相搏中,只见枪落于唐舒华之后。
枪口抵住女特务的腹部,一枪贯穿。
唐舒华深知兵不恋战的道理,拽着女特务的衣领在其下颚再打一枪。女特务最后睁大眼睛看见的是窄巷上乌云密布的天空。
唐舒华拐出背向,已不见小孩的踪影。
可能听见里弄深处传来犬吠,她再度循声追去。成人的脚力比小孩快太多,何况不常出门的小孩难辨东西南北。
在一户人家的后门发现小孩,唐舒华二话不说捞起他,用布图堵住他的嘴,往法租界的方向潜行。
须臾,一封日文信递了日向柳文的办公室。同时耳目来禀报,小孩身边的人员牺牲,小孩不知所终。
“废物!”日向柳文大骂不停,原想出动人手,转念想到这会惊动特高课几位骨干,说不定消息会传到本部。
日向柳文命其暂不声长,而后展开了书信。哪知一看怒意更盛,信上说我们绑架了你的私生子,限今夜十二点钟前只身拿三百万法币来赎,如果没有满足任何一点,当场撕票。
约定地点在公共租界一幢空宅,受英国人管辖,若非异动日方军警无法大张旗鼓进入。
日向柳文冲出办公室,对副手道:“信是谁拿来的?”
“应该是邮差……”副手愣愣道,“交给岗哨说务必送到您手上,我想或许是——”
副手的话没能说完,日向柳文给了他一记掌掴。
副手懵然,但随即垂头道:“是我办是不当!请日向课长处罚!”
日向柳文又他脑袋上拍了下,“以后搞清楚了。”
“是!”
日向柳文回办公室思忖许久,让耳目们先埋伏于空宅。很快,负伤的耳目捎回消息,对方有两个狙击手,且认得他们的面孔,只要稍接近便丧命。
即是说,对方不仅知道小孩是他的私生子,还在小孩的住宅周围观察了很久。说不定,连他的日常活动也有所掌握。
日向柳文不寒而栗,什么样的绑匪敢在特高课头上动土。他派耳目去各帮派中打探绑匪以及那幢空宅的情报。又召集了一批亲信特务,命他们带上小型炸弹前往空宅。
“日向课长,那么小少爷的安危……”
日向柳文狠下心道:“他们今日敢威胁我,明日就会杀了我,无论如何此番势必攻破!”
爆炸之声响起,吴祖清明白计谋失策了。日向虽有为情人复仇之心,但不愿舍命救小孩。
浓烟中,唐舒华从空宅暗门逃出。吴祖清亦从空宅对街的楼房里撤离。两个狙击手,其实拢共也只有两个人。
他们在距离静安寺路不远的花园汇合,不见小孩。
唐舒华浑身扑灰,却不见颓唐。她笑道:“吴先生,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不义。没能让日向丧命,也要让他吃痛才对。”
静默片刻,吴祖清道:“不要忘了你还要向军统复命。”
“那就要让吴先生帮忙了。”
与此同时,张记二楼的衣帽间里,蒲郁正在翻阅秘密向重庆方面要到的资料。
关于唐舒华,特训班毕业前,对蒲郁说的那些经历竟是真的。毕业后在华南的别动组工作,战时转移到重庆,在军统总部行动科工作。履历相当漂亮,已是中校。
而吴祖清,光是不同名字记录的档案就有七份。一九二八年以前的记录大多丢失,毕业于黄埔军校,入局登记作特别行动人员“57号”,是别动组的伊始。
一九二八年,开始在上海以吴祖清的身份活动。
一九三零年,赴香港刺杀汪,未果。再赴安徽刺杀某位皖西军阀,完成。后在南京养伤,从此多了个伍雪寒的身份。
一九三二年,赴北平执行任务,化名萧玉安。想来仍取自《塞下曲》中同音字。
中间几年活动频繁,条目众多。好似这人真是机器,没有睡眠。
一九三七年,在淞沪抗战屡建功绩。
一九三八年,任情报总部三处副处长。
一九三九年,脱离军统,叛投汪伪政府。
刺目之余,蒲郁注意到一九三零年两次刺杀任务。当时文小姐说过吴先生为了小郁不知作了什么牺牲,不久前大老板也提到什么痴情种。
他丢了半条命,只为了她不做什么女秘书。然后时运无常,她还是走上了桃-色间谍的道路。
蒲郁心下滋味难言。她收好资料,走进版房。
窗外传来异常的喧闹,蒲郁忙走近俯瞰。街上乌泱泱,便装的特务在街上大肆搜捕。
蒲郁拿起装了枪的手袋便下楼,女工说:“先生,外面乱!”
来不及理会,蒲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