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的。
“可你看不到我,对不对?”这份傲气在她面前不值一提。
车当着电车光照轧过轨道,吴祖清忽然觉得这像是落荒而逃。他打方向盘调头,车宛如离弦之箭,猛地扎在了张记门口。惯力让他晃了一下,还未稳住重心便推门下车。
张记的门没上锁,吴祖清跟着光亮走上楼。
“怀英?”男人的声音自会客厅传来。
双方都察觉到不可视的敌意,纷纷掏枪上膛。
这时,蒲郁端着汤蛊从背向的厨房走上来。汤险些洒出来,她急切道:“你们这是作甚!”
一个在门厅处,一个在沙发后,持枪而对。
“把枪放下!”
吴祖清似听不见,对傅淮铮道:“看你的枪快还是我的枪快。”
淮铮之所以离开航校,正是因为受伤落疾。他的速度、准确度不可能比得过二哥。
蒲郁蓦地冲进会客厅横在他们之间。背对傅淮铮,袒护谁的意思很明显。汤蛊落地,在绒毯上滚出狰狞的痕迹。
吴祖清笑了,“小郁。”
“二哥,何必如此呢。”
傅淮铮让枪口锚点偏离蒲郁的肩膀,一瞬不瞬地指着吴祖清,“怀英,这位可是重点调查对象。宁杀,不能错过。”
“还没有确证不是吗?”蒲郁几乎在喊,“你们都把枪放下!”
他们仍纹丝不动。
“好。”蒲郁迅速从袖口摸出一把小刀,对着自己的脖颈,“看谁快。”
皆慌了神,可一下瞬怒意更盛——这人竟为对方做到如此地步。
吴祖清神情晦暗不明。
而傅淮铮更是Yin恻恻道:“怀英,这样就没道理了。”
蒲郁冷然道:“有道理没道理不是我说了算,你们放下枪,有话坐下来谈。”
枪绕指尖转了半圈,掉到地上。吴祖清半举双手,“可以了罢。”
傅淮铮只得放下枪。
在蒲郁收刀之际,吴祖清欲摸出另一把枪,而傅淮铮同样欲拿起枪。
“够了!把枪丢出来!”蒲郁抬手之快,锋利刀刃在脖颈划出血丝。
几把枪悉数落在蒲郁周围,可这二人并不是没辙了,一个大步跨入,一个从沙发背跃出。
“是你吧?”傅淮铮攥住吴祖清的领口,“日本人给了你什么好处——”
吴祖清一个下勾拳朝傅淮铮腹部打去,“假公济私。”
傅淮铮踉跄半步,翡翠挂坠从衬衫领口腾起。刺眼极了。
吴祖清还要下狠劲给一拳,却听“砰——”
两相看过去。
子弹向下贯穿绒毯,蒲郁咬牙切齿道:“收手!”手覆上小腹,又道,“都想暴露是吗?全玩完儿好了!”
吴祖清怔了下,丢开傅淮铮的臂膀,缓缓走上前,“小郁?”
“回答淮铮的问题。”蒲郁道。
吴祖清活动了下手腕,尽力镇定,“你先回答我,有了?是谁的?”
后半句是蒲郁万没想到的,恨恨地看着吴祖清,“我听不懂。”
傅淮铮反应过来他们在说什么,只觉得胸口闷沉。他问:“怀英,是我以为的那样吗?”
这句话更是加深了吴祖清的猜妒,一下拽过蒲郁,Yin鸷道:“答话。”
傅淮铮趁此拿起枪,在背后道:“松手。”
蒲郁心下郁结,原本就想以这一计引吴祖清现身,哪知傅淮铮突然而至。计谋全乱了套,变成一出荒唐戏文。
“淮铮,我同二哥有些私事要说,可不可以请你离开。”
傅淮铮看了蒲郁片刻,颇有些自嘲意味,“不要忘了你的身份。”
旋即,从楼梯走下去。他暂时没有出门,到制衣间的盥洗室,找出创伤药膏与绷带。
傅淮铮呈给重庆的方案通过了,只待幕后大人物出现。原本在今夜演艺协会的饭局上,就要暗杀那位大人物。
但对方行事小心,利用76号的人手事先“清场”。埋伏在路上的同事伤的伤,亡的亡。傅淮铮艰难逃脱,为了准时赴局,未来得及好生处理伤口。
席间,傅淮铮借醉酒安全离开。见到蒲郁,莫名气氛浓烈,他不愿表露负伤,更不愿说任务失败了。
可结果这般疮痍。
当时在玄关处,他问:“可你看不到我,对不对?”
良久,她说:“淮铮,我们都是寂寞的人。但我……兴许我给了你错觉。我们是拍档、战友、知己。”
“仅此而已?”
“我不能在心里装满了的时候给你什么。”
即使这样,他以为还有可能的。但今时的境况,以她性格是否会不顾一切,就算对方真的叛投了。
他没法再想下去。
楼上,蒲郁看着近在咫尺的人,道:“二哥连我也监视,不然怎知我去医院做检查了?”
“为了蓓蒂的安全,是买通了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