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滋味。”
万霞该想到,他们有别的方式私会,什么麻将教学完全是出于情面应承下来的。顿感自讨苦吃,面上佯作平静道:“那还是赌个什么好了?”
“好啊。”吴蓓蒂扫视一周,指了下蒲郁脖颈上的丝巾,“不如就这些小物罢,我随身也带着一个香盒。”
蒲郁笑道:“你想要嚜,我给你便是了。”
“赢来的才有趣呀。”
接着了打两圈,蒲郁把丝巾输给了蓓蒂,又设计使蓓蒂的香盒落到万霞手中。万霞拿到小姑子的珍爱之物,以为这是一种友好表示,藏不住笑意。
蒲郁忽然觉得自己忒没劲。这种关系忒没劲。就像不相信二哥与文小姐只是同事一样,也不相信二哥与万霞什么都没发生。可万霞与文小姐不同,如无暇白瓷。何况万霞对二哥是有心的,让人不忍给予伤害。
最后一圈,蒲郁大胡,随口要来吴祖清的羊脂玉烟杆。
她说:“多谢吴先生割爱,我当妥帖收藏。”
汽车停在宅邸前院,傅淮铮亲自来接。蒲郁在众目之下挽着傅淮铮离开了。
“不舒服吗?”他余光瞥见她侧靠在座椅上疲倦的模样。
她启唇只说正事,“近来地下党很活跃?替日本做事的掮客四处找人,竟问到我在青帮的线人那儿了。”
“我正要和你说这件事。”傅淮铮正色道,“日方借演艺协会展开活动,诱捕抗日人士,其中有地下党重要分子。双方较量上了,地下党的乙小组已支离破碎。”
“太不谨慎了。”蒲郁犹豫道,“我们不该帮助他们吗?”
“狗咬匪,中统乐见其成,处处限制我们不让我们插手。”
“这帮CC,什么时候了还守着业绩。日本人今天斗地下党,明天还不就是我们,他们CC能逃过?”
“我也这么想,就是为我们也得扳倒这个演艺协会。”傅淮铮道,“方案我呈上去了,看重庆方面怎么决断。”
“你过去在冀察委员会活动,如果演艺协会查出来了,你的处境将很危险。”
“我是杨先生介绍的,他们还没理由怀疑我。何况天高水远,他们暂时不会查到我的档案。”
“言谈举止千万小心。”
傅淮铮笑了下,“嗯。”
由南到北,在公寓楼下停车时,蒲郁陷入了睡梦。或许比起那位二哥,她对他多些信任,总是这么无防备。
傅淮铮熄了火,本来不想将人叫醒,可看她歪着头睡得不舒服。心下徘徊片刻,轻轻抱着她下了车。
感受到身体半腾空,蒲郁迷蒙地睁开眼睛,“……二哥?”
傅淮铮一顿,“你看清楚了,是我。”
“哦。”她清醒不少,欲从他身上下来,“我睡糊涂了。”
“你累了,我抱你回家。”
他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男女授受不清的,可是除了做戏之外,好像没这么亲密过。她确实累了,否则怎么会觉得他身上清淡的洁净气味让人安心。
“你不吸烟对不对?”
“怎么了。”
“很好闻。”
傅淮铮低头看着蒲郁淡妆相宜的脸庞,“都让你少吸烟了,也可以很好闻。”
蒲郁倒是想听,可繁杂的事务令人喘不过气,尼古丁与酒Jing是不多的消遣。
不过,那之后蒲郁没再去教万霞打牌,也不与吴祖清私会。从来,她不主动提的话,二哥是不会安排的。
也许二哥是尊重她的意思。可另一个角度来说,像是她眼巴巴凑上去的。她不愿再这样了,她需要想清楚,这段关系到底是什么。
可巧,还没过几日,各怀心绪的二人在赫德路上碰见了。
“蒲小姐。”他先出声,似乎占据了主动权。
“吴先生,早上好。再会。”她颔首,抱着一个大的牛皮纸袋就要从旁边走过去。
吴祖清低唤一声,“小郁。”
蒲郁侧身看他,“吴先生有何事?”
“你拿的什么?”
“前面巷口面包房刚出炉的,”蒲郁说着拿出一个蜂蜜面包递过去,“我先生爱吃,所以老远过来买。”
言下之意,她很久没在这边住了,只是路过。
“谢谢,我不吃这么腻的东西。”
“我听闻广东人嗜甜。”
“我应该讲过,不钟意甜食。”吴祖清静静看着蒲郁,“何况这么多年,早变本帮胃了。”
蒲郁浅笑道:“住久了,胃口理当改变。”
吴祖清禁不住问:“我哪里又惹到你了?”
“那么天还雾蒙蒙的,你为什么来这儿?”蒲郁四下扫了一眼,冷然道,“清早便耐不住了来找我做嚜?”
吴祖清断然没想到蒲郁能说出这话,怔了下,“……万霞找你麻烦了?”
蒲郁轻飘飘“欸”了声,“原来你清楚怎么回事嘛。不过万霞可没找我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