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你。”
沈初婳立时胸腔里流露出甜蜜,他真说了,他没有想娶别人。
钟沐妤愕然惊怔,“你想好了,你我这桩婚事不成,往后这邺都权贵的女儿再不会择你为婿,你只能娶小官之女。”
裴焕薄唇微勾,“邺都也不是就你们钟家,我娶不娶到人轮不到你Cao心。”
钟沐妤上前一步,怒极道,“我看你是鬼迷心窍!这女人一肚子心机,你留她在身边,除非你想家宅不宁!”
裴焕微昂脸,“我乐意。”
沈初婳哭着又笑,他这会子会护人了,昨个却对着她横眉竖眼,到底是不亲和亲的区别,要对面是楼骁,指不定挨骂的就是她了。
“裴焕,你我在一起才能长久,陛下已经着手在筹备女卫,将来我们会并肩作战,你为了一个小女人便将我推走,你会后悔的,”钟沐妤平静下来道。
裴焕自袖里取出刀鞘压在梳妆台前,淡淡扫着她道,“陛下不会用一个有污点的人。”
钟沐妤一呆,“你什么意思?”
裴焕颇有耐心道,“太常大人贪了不少东西啊,那些赃物可都记在地下钱庄的账簿上,不巧,就被楼骁给带回来呈给了陛下。”
钟沐妤当即猛拍到桌子上,恶声道,“你Yin我?”
裴焕笑,“你怕什么?”
钟沐妤一记眼刀刮到他身上,旋身冲了出去。
房内静下来,裴焕褪掉靴子穿木屐,转身回视沈初婳。
沈初婳穿的单薄,一件袍子套全身,开春天也冷,屋内还放着火盆,她没感觉有多冷,但旁人看着却觉得她要被冻坏。
裴焕轻道,“穿的有些少。”
沈初婳贴到他怀里,垂眼时就哭了。
裴焕环着她坐上旁边的美人榻,两只胳膊将她完全包住,让她紧紧窝在他胸前,他静听着她哭泣,等她哭的没声才道,“她不会再来了。”
沈初婳把脸埋在他的衣服里,哭过后的声音带点哑,可怜的叫人疼,她说,“……她羞辱我。”
裴焕扯来木施上挂着的大氅给她披上,道,“她父亲被降职了。”
沈初婳张开手将他搂住,这一刻她只想长在他身上,被他揣着到处走,就没人会说那些叫她伤心的话,她抬一下脚,给他看链子,“她想抢我的链子。”
裴焕用衣角盖住她的脚,手探过去将其握住,她一点都没挣扎,只依恋的偎着他。
裴焕摸到链子上,那上面的雕花他一个个的数着,正正好十五个,他故意笑话她,“不是嫌弃它不好看?”
沈初婳悄声道,“本来就不好看。”
谁知道这么个土不拉几的坠饰还有人抢,放以前她看都不会看一眼。
裴焕便捏着链子要给她拿下来,“那我拿走。”
沈初婳慌忙拦住他,怨怪道,“……这是我的。”
裴焕有些傻,他放开链子攥她手贴在唇边一寸寸吻,到底没说出心底想问的话。
这条链子是不是真把她的心锁住了,她永远会在他怀中?
他不敢问。
沈初婳趴着他,闭眼感触这温柔,慌声道,“她还把我的胭脂抠烂了。”
这是在跟他撒娇诉苦,要他讨回公道。
裴焕将那只手塞进大氅里,温温道,“楼骁正带着人去她家合钱,赃物卖的钱都要上交,她父亲从太常寺卿贬到少卿,陛下才练出的那一批女卫原本是要交给她的,眼下出这样的事,估计得等一段时间才做决定。”
沈初婳不免高兴,须臾又犹疑,“你不是说,她父亲忠诚稳当吗?陛下对他们家也器重,怎么又对他们下手了?”
裴焕道,“忠诚归忠诚,不妨碍他贪污受贿啊,当朝多的是忠臣,但忠臣里有几个能拍着胸脯说自己没收过礼,这都是暗里大家都默认的,只要别做的太过分就好,这次出事,还是崔衡顶包,就像我之前和你说过的,陛下办他就够了,其余人敲打一顿,降职的降职,缴钱的缴钱,都留个数在心坎儿上,看看他们以后能不能安分老实,要是以后还闹出个事,陛下就真的会杀人了。”
他停了停又补一句道,“其实朝官只要手里没大权就好管,怕的是掌权的,像徐仲这种职任,手里有人便是没做坏事也不会叫陛下放心,这次过后,陛下即便不能削他职也会暗中分割他的兵权,只要陛下动手,就说明徐仲没多少机会好活了。”
这话昨晚他才说过,现下又重复了一遍,是要她知道,徐仲不是不惩治,是要等陛下,陛下发话了,他就能立刻灭徐家。
到底是要她安心。
沈初婳放宽心,随即叹息一声,“陛下真可怕。”
裴焕摸她的头发,凝视着她道,“早起吃了吗?”
沈初婳摇一下脑袋,只想抱着他不动,“你回来的好早。”
她以为要很晚才能回府。
裴焕歪头在她唇上触一下,“红锦跑到镇抚司来找我。”
沈初婳烧着脸,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