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拿他当牛做马,惹他生气了,就好言好语两句,实在不行,就做出委屈可怜的表情,等他气消了,她又能在他的庇佑下颐指气使。
不过是恃宠而骄。
偏他甘之如饴。
裴焕眸子沉静,注视着她许久道,“苑里随便玩。”
沈初婳面露欢兴,轻拉着他回屋歇息了。
屋外雪下大了,一夜白了墙头。
翌日起迟了,沈初婳出屋时,红锦正和雪音在打雪球,你来我往的,两人身上都砸了不少雪。
她看着好玩,站廊下又不好过去。
雪音瞧到她,乐呵挥手道,“主子过来跟我们一起玩吧。”
红锦斥她,“你别混说,主子能跟我们玩吗?”
沈初婳抬步要过去,正巧裴焕走出来,她就没心思了。
裴焕压了压帽子,走地上顺便抓了一团雪照墙上砸去,啪的一声开花,他看向沈初婳道,“想玩就玩,没必要记着身份。”
沈初婳噤声,她从小就被教导主子不能和奴婢混在一起,主子要端着,人前稳重,人后也不能妖里妖气,和下头人厮混那是轻贱自己,给家族丢脸。
现儿今她都是裴焕的外室了,也无所谓丢不丢脸,横竖脸都没了,正如裴焕所说,不若玩的尽兴。
她跑下台阶,蹲地上捏了个雪团子照着裴焕的后背一砸,不偏不倚正好砸中。
沈初婳颇为得意,让他欺负人,她这回可真出气了。
裴焕转过身,直望着她。
红锦和雪音都怂的往墙角边站。
沈初婳便又做出温柔的神态,无辜的注视他道,“是你说的。”
裴焕浅笑出来,勾手从树枝上抓出一团雪,扬手要朝她砸。
沈初婳暗骂他混蛋,匆忙提袖子遮脸。
耳边咻的一声,那团雪飞过她掉地上。
沈初婳笑出来,就手又捏个雪来砸他。
裴焕让到一边,背着手沿石阶走,“跟她们玩吧。”
沈初婳瞅着他走出去,扭身看向红锦和雪音,冲她们弯眉笑。
雪音当下福至心灵,抓了雪直朝她面上招呼。
红锦连哎了好几声,愣是没拦住人,好在沈初婳躲得够快,只叫那雪落到脚上。
红锦拧着雪音的耳朵火道,“我看你皮痒了,连主子也敢砸!”
雪音呜哇哇大叫,“我瞧主子同意的!主子刚刚都笑了!”
沈初婳甩了甩脚,攥了把雪跟红锦道,“不怪她,我和你们玩一会儿,当醒醒神。”
说着就一挥手。
红锦匆匆避到一边,雪音来不及躲,被她糊了一脸。
沈初婳和红锦相视一眼,噗着声大笑。
雪音也跟着傻乐,还起劲的捏大团儿朝沈初婳这边猛出力砸来。
沈初婳愣在原地,心内直觉完了,这下要出大丑。
可谁知雪音使力太猛,那雪球直接越过她飞出了墙,也不知撞到什么上面,砰声响。
片刻就听见隔墙传来一声,“哎呦!”
23. 她是外室(23)
三人瞬时默契的不说话。
墙外头那一声后却没再说话,沈初婳回忆着将才听见的嗓音,该是个男人。
她歇了玩闹的心,挪步上台阶去,整好赵妈妈拖出来棉椅,她就坐倒静看着院内,神态又变作端庄温婉。
红锦扯着雪音过去,压着雪音进屋内搬了案几出来,又去拎来小炉子生火,将茶壶架上头烧,热气熏上来,倒没多冷。
沈初婳摸过案几上的书随意翻着,“你们不用陪着我。”
红锦提着烧开的茶壶给她斟茶,笑道,“主子,那书生不是偷听的人,想来是在外面晨读,倒霉催的就被雪音给卯中了。”
沈初婳低笑着,把书放一边,眼眸看向雪音,她还是一团孩子气,蹲地上用手摁雪,听见咯吱声就乐。
被赵妈妈说教过一顿后,人老实又安分,其实到底要人管,离了李妈妈,她没再乱说话,却是个没心眼的主儿。
红锦突的想起来桩事,匆忙从袖里取出一封信递给沈初婳,道,“主子,夫人托人带过来信。”
沈初婳半身依着扶手,把信拿过手里拆开来看,俄顷她把信叠好夹进书里,只跟红锦道,“你昨儿不是做了个风筝,叫雪音拿出来放放看。”
红锦会意,拍拍雪音道,“去耳房把风筝拿过来。”
雪音是爱玩的性子,听见风筝立时跑进耳房去。
沈初婳呷了口热茶,心口的烦闷勉强冲下去。
这时雪音就拿着风筝跑出来,也不用红锦多说,自己牵着线站空地上放起来。
风筝越飞越高,苑里几人都仰着头看。
沈初婳便在这时轻声道,“父亲把王姨娘和沈绣婉赶出了沈家。”
红锦喜不自禁,“老爷何时这般明事理,夫人往后日子要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