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地向她询问道:
「你似乎,对赫默研究员心存芥蒂呢。依我看来,她并不是林德曼那样的人,」
我忍不住说了一句。
「在被莱茵生命接收时,重度感染矿石病的伊芙利特情况就已不吞乐观。」
塞雷娅迟疑了一阵,最终还是选择将炎魔事件大概的始末向我娓娓道来,「只是
使用莱茵生命现有的常规医疗手法的话,仅能苟延残喘一阵。然而在明确她的身
体有极高源石适应性后,为了科研而不惜一切手法的林德曼就决定在生命本就岌
岌可危的伊芙利特身上启动『炎魔计划』,也就是他告诉你的,通过改造人体器
官与植入源石碎片的方式,构造出兼具极高源石适宜性与矿石病抗性的生命体
,实现对源石工业、科技与法术更深层次的运用。因为计划极高的不确定性与危
险性,在正式启动之前一直处于高度绝密的状态,只有几个主任与参与此事的研
究院知晓。」
「……她还是个孩子。」虽然或多或少已经意识到了,但从这位前防卫科主
任口中得到证实的我,还是忍不住对林德曼为了科研枉顾人伦,用这么一个半大
孩子做活体实验的决断倒吸了一口凉气。
「是的,伊芙利特还是个孩子。」说到这里,塞雷娅平静的声音便多了几分
义愤,「无论如何,作为研究者,有一些实验绝对不应触碰。而林德曼和赫默这
些人,尽管理由不同,但他们已经过界了。我从最开始,便对这件事表示了激烈
的反对,却孤掌难鸣。在莱茵生命,作为总辖的林德曼却得到了大多数的认同
,甚至那时作为伊芙利特的监护人,赫默也表示了赞同,认为这是唯一能将那孩
子从矿石病中解脱出来的方法。」
「我相信赫默只是想要拯救那个孩子,所以才赞成这件事。发生炎魔事件这
种事,不会有人想的……虽然你大概也听不进去吧。」
「对伊芙利特的治疗还有许多其他的方法,为何非要铤而走险?眼看那孩子
即将被他们带入无可挽回的深渊,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亲自跟随他们的脚步,至
少尽自己所能,在这一路上保护那个可怜的孩子的安全。」
「这就是你义无反顾地冲入火场,将她救出来的原因吗?塞雷娅。」意识到
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赫默和塞雷娅她们两个的矛盾,大概不是我能调解的了
,我就稍微调转了一下话题。
「即使身处绝境,也要将自己傲然挺立的身姿,永远地刻在重要的人眼中。
这是我的底线,也是我生存的准则。更何况,让伊芙利特那孩子变成那副模样
,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坚强的瓦伊凡女人轻轻地呼吸了一下,停顿了一阵
之后,又问道,「迪蒙博士,你也这样去做了,不是吗?」
「你是说哪件事?」一边说着,我一边又拐过了一个弯,现在我们已经差不
多到指定的地点了。
「……两件事都是。伊芙利特的事,还有我的事。」
说罢,她便静静地沉默了,不再言语。我顿时明白,她所指的,不只是我和
她一起冲入火场将伊芙利特带出来的事,还有我将她从林德曼手中救出来的事—
—对于这个骄傲凛然的瓦伊凡女人来说,承认这一点,已经是她能做到的极限了
吧?对此心知肚明的我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驾驶着车辆,在越来越
狭窄的街巷与越来越低矮破旧的房屋间穿行着。
「我们到了。」
停好车之后,我们便一前一后地下了车,锁上了门。此处已经是哥伦比亚移
动城市中无数破烂贫民窟中的一个,属于城建规划失败的产物。与莱茵生命具有
未来质感的规整建筑群与高素质的常驻科研人员截然不同,这里数不尽的低矮平
房与破屋收纳着无数的感染者、贫民与罪犯。杂乱无章的城区就像是一团恶性肿
瘤盘踞在移动城市的心脏,曲曲折折的街巷就像无数的血管一般汲取着工整的城
区中遗落的营养,然后排出各种各样的有毒有害物。而明显需要回避风头的我们
,此时已经在其中一条血管中停了下来。眼前便是缪尔赛思为我们两人暂时安排
的居所,只对吵闹的街头开着一扇几乎看不到里面有些什么的玻璃门,唯一能吸
引眼球的大概就是外墙上在白天也闪烁着的那一排霓虹灯——「守口如瓶旅馆」。
房费自然是已经提前交好了,虽然不出所料的是缪尔赛思那个女人只给我们
两个人准备了一间房,也不知道她是抠门还是故意这么做的。在有些尴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