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北凉王子在宫中停留了几天,期间接到了什么消息,便匆匆忙忙离开了。
之后,胥缙在朝中对郑鹤越加言听计从,朝堂所有的意见都照单全收,连带着晚上去郑皇后殿中就寝的频率也多了许多,中宫一时之间在众妃嫔中风头无两。
郑鹤对胥缙赞赏有加,直言将拟还政之事。众臣纷纷附和,最终胥缙还是得到了部分奏章的议事决策权,但却都是民生、救灾等不痛不痒之类的权力,而最重要的人事调动,军政大权却未动分毫。
直到,不久后北凉传来消息,察尔善汗王病逝,生前未立遗诏,几位继承人各自拥兵自重,战争一触即发。
澧朝和北凉边境目前大部分与夏延夏颉二位王子的领地接壤。有朝臣担心一旦开战,北凉部落兵马粮草耗损巨大,恐会进犯边境,劫掠澧朝边民。
果然,没过几天,就传来了开战的消息。与此同时,边境告急,和北凉接壤的赤河城遭到了夜袭,一夜之间,城门失守。赤河城守军退走临近的鑫州,赤河沦陷,粮仓被劫,数万百姓面临流离失所的痛苦。
察尔善可汗在位期间,澧朝和北凉已经数十年没有战争,一直友好通商。故而北凉突然发难,澧朝毫无防备,瞬间就被夺走一座城池。
消息传来,举朝哗然。
联想到二位北凉王子不久前刚来示好,不免让人不寒而栗。
早朝上,众朝臣吵成了一锅粥。不外乎是派何人前去平乱,从哪里调军的问题。
军情紧急,不容有失。
廷尉府的官员频频看向郑丞相,不知该如何提议是好。
郑鹤眉头紧蹙,宽袍中的手指节互相敲击,显然还在细细思忖。
如今朝中文臣当道,武将式微,自从何太尉死后,他那一干武将都被自己打压得差不多了,新人尚未培养,军中大将青黄不接,现如今一时半会儿居然没有合适的人选。
“不知陛下有何高见?”郑鹤弯腰作势向胥缙请示。
“依我看,可由李霍参将领兵十万前去平乱。他曾在边关多年,经验丰富,也未尝败绩,应是合适人选。”胥缙不急不缓地说道。
“他确实合适。但是还年纪尚轻,而且官阶不高,若是到了战场,怕是不能服众。”郑鹤没有想到胥缙提出了这个人,颇有点意外。
此人出身世代武将之家,其父战功赫赫,早年是廷尉府的主事人,并没有参与过党羽之争,属于武将中的清流。前几年李振病逝,其子李霍长年镇守边境,声名不显。
“丞相高见。正因为如此,我打算亲征,李霍率军,我坐镇军中,指挥部署,速战速决。”
胥缙此言一出,就连郑鹤都露出了惊讶之色。别的人就更不用说了,完全乱成了一片。
几方争执之下,迟迟没有结论。然而军情紧急,不容耽误,这一议,就从白天议到了晚上。
胥缙清楚自己是兵行险招,他亲征的目的是整合边境军防,借机收拢兵权,而边境此次战乱,完全在他意料之中,平乱只是小菜一碟。
所以这段时间他表现乖顺,就是为了让郑鹤卸下防备,就连郑芙蓉那个女人他都忍住厌恶多临幸了几次。
只是,郑鹤生性多疑,不知是否会怀疑他的真实用心。
出人意料的是,郑鹤竟然同意了胥缙的提议。
“如此,朝中大局,就全然托付丞相主持了。”胥缙郑重其事地深深地给郑鹤鞠了一躬。
“老臣惶恐,定然不负陛下所托。预祝陛下凯旋而归。”郑鹤立刻回礼,苍劲浑厚的嗓音震彻殿堂。
其余朝臣纷纷应和。
做足了君臣情深的戏码。
亲征之事再也刻不容缓。
三天之后,京畿附近调集的大军就在城外列装完毕,胥缙墨色的长发束了起来,一身戎装,列在阵首。
烈烈军旗之下,他手握长弓,骑着骏马,风姿俊逸无双,在城外和众臣一一道别。
号角一响,征北的大军匆匆上路,长长的队伍如同长龙般蜿蜒了数里。
长晟混在胥缙随侍的队伍中,一路步行默默跟随。他带着面具,为了不引人注目,走在随侍队伍的末端。
行军路途遥远,日夜兼程,为了早日到达边关,队伍两日才安营扎寨一次。
胥缙白日赶路,晚上就和将领参详军务,其勤勉程度和决策见解,令众将士都对这位少年帝王刮目相看。
月余之后,大军终于到达边境。
此时赤河沦陷之后,北凉Jing骑并没有急于趁势夺取鑫州,而是专注于国内夺权之争,各个部落陷入混战,二位王子所在的答塔部落因为准备充分,兵强马壮,已经占据了一定优势,不断蚕食势力最大的敌人东坤部落,西域其他小国也各自站队,战争很快陷入了僵持之中。
此时到来的澧朝大军反而成为了最大的变数。
胥缙率军在鑫州扎营,一番部署之后,并不急着出战,而是一一整合原本的边境守军,将各军要将收为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