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已并不避讳,沉稳地答道:“若蒙古突破防线直逼京城,方是最为危险之事。如今边军谨慎,不易被突袭,若说殿下有所怀疑,那定是怀疑各地藩王了。然则便是调拨了十万兵马出去,京师中禁军守卫,各营兵马仍有五万余人,又有高城之利,以藩王之流不足为患。”
东方黎闻言无奈道:“大师非要度我?”
苏音嘟嘟嘴,鼓起勇气道:“我要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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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防听苏音冒出来这么一句,似笑非笑的瞧着她:“音儿说什么?”
东方希坏笑了一下,爽快地答应道:“好!”她把苏音轻轻一拉,慢吞吞的声音中藏匿了欲望,“那便在上面。”
她喝了口热茶,微烫的茶水进了胃里暖融融的,叫她眯了双眼,声音也飘荡起来。“与大师相识一场,还未请教法号。”
“若晚辈没有记错,了字辈当是洪武年间的法号,大师如今……”
一夜风流,有人腰酸背痛也有人神清气爽。东方希属于后者,早上迈出寝殿再至朝堂,便听着那些老家伙各种抱怨吐槽都不再那般烦闷,然而问题终究需要解决,兵部研究了一夜还是走上了调动京师十万守军的路。这样的奏折内阁自然是不肯批的,吵着吵着就吵到了朝上,东方希伸手揉揉自己的太阳穴,低声问道:“你怎么看?”
“施主所言许是心中所愿,然贫僧既择修行,便不可能度而不度,度则行善,纵则为恶。”
东方黎眉头一挑,心道这得道高僧还耍上赖了。但这一句话的确拿她死死的,东方黎心中暗恨,面子上却垂下眼:“请大师度我。”
东方希点点头,招呼晴霁过来低语两声,那丫头会意,又往前头递了个条子。小皇帝正无聊的听着,忽地见了字条,连忙坐好,清清嗓子道:“兵部所呈,准奏。”
未已沉吟了一下,“蒙古军战力素来强盛,虽边境有二十五万驻军,数量犹在其之上,又有守城之便,但战线过长,只怕难以应对。如今战火四起,边军调动乏力,启用京师兵马也着实是无奈之举。”
“那也无妨。”东方黎忽地站起身来,淡淡地道:“度人行善,不远千里。大师既然如此慈悲,不妨随晚辈一去。”她伸出手来做了个请的手势,老僧也未久做犹豫,抬头应道:“好。”
“施主杀孽太重,非贫僧朝夕可解。”那僧人叹息摇头,“今生孽障,来世偿还,因果报应,未尝爽约。然施主却并不放在心中,便是贫僧诵上千万遍亦难以度得。”
“大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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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僧闻言放下手中的干粮,规规矩矩的合什道:“贫僧法号了无。”
“俱复瞻礼,合掌而退。”老僧声音淡淡消散,没有继续吟诵,双掌合十。东方黎见他停下,也规规矩矩学着合十了一下,既然有求于人便不得不低头,只要这和尚愿意把易筋经传授,莫说信佛祖,就算信他本人也未尝不可。
了无微微一笑,“
东方黎道:“人活当下,但求今生,来世云云,承其果亦无妨。前尘因,后世果,代代相传既为佛理,务须外力干扰。”
东方黎瞧着对面啃馍馍的老僧,伸手给他斟了杯茶,她其实未曾想到这位僧人竟会真的就这样跟着她连夜下山。事情进展的太过顺利反而容易叫人生出不真实之感,也不知这位高僧究竟是大慈大悲,还是另有什么目的。
东方希眯着眼睛,低声问:“那若是京师空虚,又有人来袭呢?”
“你主管风部二十年,对消息掌控最为全面,有什么不可言的?直说便是。”
“阿弥陀佛,少林后院不待女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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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僧合什,“施主既与雪施主结缘连理,命本一体,若度便要一起度,若不度,便一起不度了。”
昨日派未八前去责问之后,未已一早便前来请罪,东方希也没让他回去,反而叫他跟在自己身边,如今听得下面吵闹,便随意的问了一句。未已谨慎答道:“此乃军国大事,微臣不敢妄言。”
东方黎盘坐在老僧对面,心思却没有放在对方轻声吟诵的经文上。许是当真没有佛缘,那老僧声音虽低却句句入耳,偏打不动她的心。这地藏经反反复复不知念了多少遍,光坐这里也有了两个时辰,老僧不停她也就不多嘴,只是自己出神。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忉利天。为母说法,尔时十方无量世界。不可说不可说,一切诸佛及大菩萨摩诃萨,皆来集会……”
“大师既然说要度一起度,那便劳烦把晚辈爱妻也一同度了。若是大师没有意见,晚辈今夜便回去接她过来。”东方黎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又把问题抛了回去。
“喂,喂,不是这样!喂,唔……”
第122章 .答案
老僧依然无喜无悲,“施主可愿在此地留居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