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战战兢兢道。
这楚狂本也是剑宗的核心弟子之一,于三年前叛逃宗门,又去挑衅劫教,杀了劫教万象法王的亲传弟子鸦公子,随后被万象法王捉住押到悬镜司。
「自是和陛下深谈国事。」
白虹冲天,连黄泉水都映得透亮。
首座没坐轿子,心情想来不错,看来大事已定。
那狱卒顿时打了个冷颤,脸上的疤痕隐隐作痛起来。
董羡君心情不大好,杏目含煞瞪那小卒一眼,拖在地上的链剑蛇行尾随在后。
「你去把那名叫楚狂的死囚带过来。」
悬镜司,黄泉狱。
此时,上官青凤更显她异人般高大的身材,一条匀长的大腿几乎全裸,腿根直与董羡君胸部平齐。
黄泉狱的基建设在地下,全靠火光照明。
董羡君熟知上司的习性,凭她的目力也能瞧见上官青凤眼底暗藏的笑意。
董羡君能清晰看到火焰在上官青凤惨白如纸的面吞上跳动,而她的唇却深红似血,同杯里加血的红茶一般颜色。
董君羡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件事上官青凤并未与她商量。
首座一年四季大多是如此打扮,鲜顾及朝廷礼仪,只在面见陛下时,稍显庄重地披上层黑狐披肩。
刻有恶鬼头颅的门扇大开,风势有些大,似是暴雨将至。
派。
原定计策里并没有此人,不知首座放他做什么?董羡君心存疑虑,思索间来到一间用铁门紧锁的牢房前,冷声道:「开门!」
上官青凤嘴角微扬,得意道:「陛下用剑扫平天下,如今便是要用剑剔除大周内部的毒瘤。」
董君羡将迭好的黑狐披肩扔给了狱卒,一言不发的随上官青凤来到衙房,将一杯泡好的红雪茶递到卧榻旁。
她坐卧难安,只得在首座的衙房内来回踱步。
上官青凤甩手将披肩仍给董羡君,里面只穿着裹胸和黑皮短裤。
不久首座便被陛下召去,至今已过了三个时辰,董羡君实在等得有些焦急。
其实就连董羡君也不敢直视首座太久,只见对方肤色宛如冬日寒月,灰蒙蒙的无有一丝光泽艳色,给人带来一种彻骨的凛意。
忽然门被一个身负薄甲的狱卒推开。
「召悬镜司首座。」
上官青凤横卧着,抿了一口茶,又放到一边,漫不经心道:「你我精心策划的人榜逐鹿已被陛下采纳。」
「休要多言!」
「女相是个彻头彻底的文人,性子太柔,崇文抑武安天下的政策虽好,但见效缓慢,难合陛下的心思。」
董羡君先是一喜,随即追问道:「你见首座的神情如何?」
「禀告监察使,首座大人回来了。」
董羡君遥见上官青凤缓步走来,黑狐披肩半漂在空中猎猎作响。
一名狱卒
董羡君奉承一句,转为正题道:「刚刚,苏澈那边传来消息,他已发现霹雳堂有所异动,正跟着」
「恩?」
「监察使大人!」
女帝喝止谢安然,抬手一指白虎候。
董羡君为上司捶着小腿,闻言喜笑颜开。
上官青凤端详着自己修长的指甲,颜色由墨黑过渡到暗红,状若柳叶,是董君羡亲手为她细磨成的。
「那个剑宗的疯子?」
「废物!」
「首座,怎去这么久?」
「谁?」
「首座便是陛下最得力的宝剑。」
人榜逐鹿简单来说是让武林各派新一代弟子为争夺名为相互厮杀,由此挑拨各派矛盾。
肩臂不着无寸缕,坦露着蛮腰玉脐,裹胸外堆出雪白半球丰盈挺硕。
指绘长久未变,此刻不知是厌倦,还是欣赏。
「陛下,此事」
他们皆是尊享朝廷俸禄的正统大派,扎根已深,雄踞一方,动之则风雨飘摇。
董羡君上前迎接,现出媚笑。
一双黑色的高跟凉靴把木板敲得嗒嗒作响,与脚下黄泉的哗哗水声相伴。
「对,我打算先让他去搅动武林风雨。」
上官青凤的着装如此暴露,鬼门外许多狱卒却无一人敢抬眼瞧她,彷佛那胴体是什么可怖的东西。
「明白!」
「是!」
「小人,小人只是望了一眼,没,没太看清。」
足下木鞋除了底子,只有一条侧带,涂红的指甲,脚背,踝骨乃至足跟都一览无余。
「拿着!」
那狱卒立马跪下打颤,董羡君可没时间抽他,急匆匆地跑到了黄泉狱的鬼门外。
白虎候一咬牙,沉声领命,快步走下天台,身上的铠甲哗哗作响。
「陛下圣明,想来谢安然很失落喽!」
上官青凤打断道:「有苏澈在无需忧虑,查出端倪了再向我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