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言拿着细帕为她擦去腿间清浊,指腹不经意滑过肌肤,一缕一寸都如凝脂般柔滑。
他压下欲念,收拾完狼藉的车厢,又将帘帐掀开,夜风徐徐吹进,月色清冷,将方才的欢欲缠绵吹散一些。
“大师兄……”慕雪窈见他收拾完,手臂便缠了上来,坐在他膝盖上,把脸埋在他怀里,“方才窈窈觉得很舒服,大师兄呢?”
与所爱之人,云雨欢好。
自是噬魂销骨,快意不已。
江清言有些难以启齿,只能轻轻拥着她,压低了声音道:“我自也是如此。”
慕雪窈不久便在他怀中睡去,江清言衔过她的发轻嗅,桂馥兰香潆绕,他愈加觉这一切都美好得恍若梦境。
想到二人这些时日的亲密接触,江清言心下愈加笃定。
此次,将师妹送回明华山后,他便要去寻花见绯,为当年之事,彻底做个了结。
明华山上。
骤雨初过,林间草木苍翠欲滴。
山脚青石小路shi痕未干,一个约莫十八、九岁的面容清秀的少年人收起油纸伞,沿着山路步履轻快地跑着,全然不顾及溅起的泥点子脏了他的衣袍。
“陈瑄!大清早的,你跑得这么快做什么?”清朗的女声落下,一袭红色飒爽利落的少女从山门后走出,叫住了他。
“迟嫣。”陈瑄见到她,面上立刻露出了谄媚的笑容。
苏迟嫣听他这般唤,立刻拉下脸,将剑鞘架在他脖子上,嘴里恶狠狠道:“别叫我名字!长幼有序懂不懂?你该叫我二师姐!”
“嘿嘿,二师姐。”陈瑄摸了摸鼻子,老实回道,“我方才接到大师兄的飞鸽传书,说是马上要带小师妹回明华了。”
“哦……”苏迟嫣点了点头,又用剑鞘戳了戳他后背,催促道:“那你快些去知会师父一声,小师妹体弱,他这些时日嘴上未说,心里却一直记挂着。”
“师父这般偏心小师妹,师姐便不会醋么?”陈瑄Yin阳怪气道。
苏迟嫣不解,拧着秀眉看他:“醋什么?小师妹体弱年岁又小,大家本就该对她留心些。更何况,师父教授剑术时不偏颇就行,别的地方他要如何偏颇、怎么偏颇……这是师父自己的事情,与我们何干。”
他这般旁敲侧击,得到满意的答案,心下自是欢喜,便又讨好般回道:“反正我心里,一直是偏颇二师姐的。”
这直白的巴结讨好,让苏迟嫣忍不住抿唇而笑,反手又用剑鞘在他背上拍了一记:“赶紧滚。”
“好嘞。”陈瑄提了衣摆,便又往山门里跑。
未过多久,他闯过清幽的竹间小径,来到一处雅致的小院。
满庭流芳,院中锦绣旖旎瑰丽,唯有一株芍药自顾自开放。
夕照穿过雨后薄云,男子站在曦光之下,周身气质却如霜天霁月,轩仪韶举、清雅不凡。
陈瑄有些眼熟那盆花,随即便想起是在哪见过的,好奇问道:“师父,那不是小师妹院前养着的花么?你怎么将它搬来了?小师妹这才下山几日,这花放那几日,左右也不会坏。”
陆知非未理会,待修整完花枝,才对那他缓缓道:“若这般清闲,便去将我昨日教你的剑招,再练上千遍。”
“哦……”陈瑄摸了摸头,心中有些纳闷,他不过是提了一句小师妹,师父怎么便要罚他。
正打算转身离开,却想起方才苏迟嫣嘱咐的事情,又停下步子,一拍大腿道,“师父,方才大师兄飞鸽传书,说是傍晚左右,便能回到明华。”
他神色未改,只轻描淡写回道:
“知道了,你退下吧。”
待陈瑄离开后。
他不知何故,轻叹一声,随后抽出鞘中谪月剑。
剑光清冷,如游云流风,转瞬间,惊起满园落叶飞花。
一只绯蝶不知从何处逆光飞来,最后落在剑尖之上。
陆知非目光低垂,伸手欲触,最后却又收回手,看那蝴蝶翩翩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