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眉指着一处建筑说那是她小学读过的学校,向明初看了一眼,学校内人去楼空,操场上空无一人,在操场边缘还有秋千,阳光把它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走到一个小小的铺子,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吃和物件,向明初怀疑都是三无产品,庄眉饶有兴趣地买了两个冰棍,给了他一根,俩人在镇上空地旁的长石椅上吃冰棍。
庄眉轻声说,「她还抱过你,不过那时候你还太小。」
「你应该也猜到了,这就是你外婆。」
向明初看向柜里那张遗照头像,上面是一个年纪四十多岁的女人,五官眉眼和庄眉有几分相似,他顿时明白,于是站在庄眉旁边,恭敬地上香鞠躬。
向明初噢了一声,他隐隐感觉到,庄眉答应告诉他身世的一天要来了,他很想开口问,但又不知从何问起。
天空澄澈如水洗过,风带着乡镇独有的味道拂面而过,向明初慢慢地吃着冰棍,很惬意,心中那股未知的焦急也被山风和冰棒给安抚下去了。
向明初点了一碗云吞,狼吞虎咽,味道还真不错,加上刚刚费了巨多力气,他又点了一大碗。
和地周围有几棵稀疏的树,几套石桌石凳,此时下午四点,不那么热,和地有几个老人坐在石凳上下棋,旁边还有一些新建造的娱乐器材,不过保养得不是很好。
向明初下意识地代入,先前的惬意荡然无存,只感觉燥热难耐,他微微侧身,不敢让庄眉看见身下支起的帐篷。
弄完之后,庄眉带向明初去到镇上的小店吃中午饭。
庄眉看着远处,不知道在想什么,她伸出舌头,有节奏地舔着冰棍,时不时吮吸一下,发出嘶熘的声音。
庄眉轻声说。
「你一岁的时候,她那时候生了很严重的病,已经坚持很久了。」
风带起她的长发和裙摆,花瓣拂过她曲线起伏的身躯,阳光落下,把她的侧脸和发边映得金黄,彷佛她本身就散发着光,一切就像是电影里面的画面。
忙把她的小行李箱拿下,庄眉带路走在前面。
陈婶噢了一声,还想说什么,庄眉直接挥了挥手道别,然后带着向明初向自家走去。
庄眉停下脚步,看着老妪,顿了一下:「陈婶?」
被叫做陈婶的老妪仔细地打量着他们,问道:「庄眉是吧,怎么突然回来了这是?」
但庄眉没再说什么,只是让向明初一起打扫屋子,一共三层带一个小院子,通过几个小时的努力,向明初终于把老屋都清了个遍,他检查了一下,除了线路管道都有点老化,其他水电什么的都很正常。
这空地是镇上的小公园,庄眉说他们把这里叫做「和地」,以前到晚上的时候,镇民拿着小板凳排排坐在这,一起看投影到幕布上的黑白电影。
庄眉一边说,一边从柜下的抽屉里拿出一炷香,熟练地点起来,在柜的香炉前鞠躬三下,然后上香。
向明初一路上遇到的大多都是老年人和小孩,看来年轻一点的都离镇了。
庄眉边走边用手拂过花丛:「以前没有这些花,前几年洞云想开发旅游区,种植了一大片,这两年不知为什么旅游区计划搁置了,就剩下这片花地。」
进到屋子,向明初环视一周,都是十几年前的家具装潢,布满灰尘,他伸出手指在旁边的桌子上一划,捻一指灰尘:「妈,你上次回来是什么时候?」
洞云镇并不大,房屋像四方格那样整齐地排列着,看起来都很有年头,因为距离高速路不远的缘故,不算落后。
老妪好奇地看着他们经过,突然觉得庄眉很眼熟,拍了一下大腿,大嗓门地说道:「哟,这不是庄家的小丫头吗?」
「一年前。」
「挺漂亮的。」
「外婆她是……什么时候走的?」
「嗯,我回来看看我妈。」
吃完冰棒,庄眉带着向明初继续慢悠悠地逛,直到走到镇旁边的田野,这片田野临近马路,来的时候向明初就从车上看见了这里种植着一大片花地,漫山遍野紫的红的,都是些他叫不出名的花。
庄眉沿着泥路走到花地中央,步伐轻快地像个十八岁的姑娘,一阵强劲的山风吹过,细小的花瓣随风而起,漫天飘散,她站在其中伸出一只手,任由花瓣落在掌心。
向明初轻声说,但他说的不仅是花地。
在一处十字巷口,一名六十岁左右的老妪坐在石板上,正在嗑瓜子。
推开有些许锈迹的铁门,向明初踏进这个带院子的合院,院里杂草丛生。
下午,庄眉带着向明初在镇里逛,洞云镇上到处都是岁月和时光留下的痕迹,建筑很有年头,但是又有一些明显是近几年才建的房屋。
向明初看呆了,他很想掏出手机拍照,但最
庄眉拖着她的黑色行李箱在前面走,轮子摩擦青石地板的声音在小巷里回响。
他们继续走着,向明初就跟在庄眉身后,听她讲着镇上的变化和一些从前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