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妈……该让你继续蹲监狱。”蓝睡衣话都说不利索,但非得冒出这么一句话。
就这么令人滑稽的瞬间,黑睡衣突然发力,侧身诡异地猛冲过去!他左半身微微朝前,左脚前右脚后,蓄力的左脚猛地一蹬,同时腰腹轴心发力,右半身一扭,手里的扳手跟着发力往上悠,更借助往前的奔势,由下而上,瞄准对面蓝睡衣的下巴砸去!
“……呵,那我爸妈和我爷我奶呢?”
“你……”
“啊!”
房间里的床上,躺着一个同样穿蓝色睡衣的年轻女人,盖着天蓝色双人被。乌黑秀发遮住她半边脸,只露出月亮一角般的下巴,洁白,精致。
“哈?你个杀人的骂我疯?”
“是你咎由自取……十二年前你干的什么事,你自己清楚。”
貌俊伟,眼圈下倒是略微青黑,似有体虚之状;黑睡衣虽然也能看出年轻,但是面色发红,眼睛凹陷,脸皮贴骨,胡子拉碴。如果非要看出差别,蓝睡衣是像是衣食无忧还没毕业的大学生,黑睡衣……更像是蹲大狱出来没多久的。
蓝睡衣一惊的同时,马上做出反应!转瞬间脖子往后一缩,身子往右后转弯,蹬腿发力!
“把扳手扔了。”金玉律一惊,看见姐姐被自己刺出血,赶紧把刀离开一点点,又威胁李潇:“快点!”
很可惜,就是蓝睡衣这么一躲,黑睡衣他没听到那清脆的下颚骨碎裂声,大扳手稳稳地楔在蓝睡衣左肩上,砸出闷响!
“你不敢。”说完,又近一步。
仿佛参透了狭路相逢勇者胜这句话,金玉律瞬间改变想法,趁着李潇松开伤口又往前走一步的当儿,挥刀迎敌!
金玉律刚催促完,李潇立刻就有了动作——上前一步。他没有放下扳手,而盯着金玉律的刀尖,笃定地说:
“咚!”
“对,但她该死……她要是不看上你,就不会有今天。”
刹那间,李潇不躲反前,同时左肩快速一扭,迎着金玉律的刀,刀不偏不倚地扎进他的肩关节!
只见蓝睡衣闷哼忍痛,一个趔趄下居然瞬间能伸出右手撑住沙发,借力保持平衡,同时立即稳住身形,继续迅速地往右边的楼梯快跑!黑睡衣没想到蓝睡衣挨了这一下还能跑,讶异间终是稍微停住一瞬,才拔腿追上去。
李潇握住扳手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另一只手紧捂着往外流血的胸口……他一直盯着对面的金玉律,表情愤恨又凶狠。
操,拼了!
“金玉律!你……你是不是疯了!”
“不……咳咳……”黑睡衣李潇焦急地唤道,声音一大便牵动伤口,捂住胸口。
雪白的下巴,雪白的侧颈,还有雕刻般精致的雪白锁骨……有一种神奇的吸引力,让人不由自主地把目光移到这片雪白的圣地。而这片圣地此刻被一柄闪着寒光的尖刀,映得晃眼。
金玉律鬼哭狼嚎,鼻涕眼泪瞬间一股脑地涌出来。他疼得摔在地上,感觉全身都要散架了,求生的本能让他想爬起来,李潇
刚刚李潇捂胸口的动作,让金玉律心中有了把握——李潇快撑不住了,其实自己也快撑不住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这一下又沉又狠,空气都被挥得瓮声瓮气!打中了下颌骨肯定直接碎裂,让敌方直接晕厥,完全丧失反抗能力!
金玉律用余光瞄一眼姐姐金玉雅……这是他最后的亲人了,自己再怎么混蛋,对亲人,他下不了手。
“李潇,咱俩都是一样的人,谁也别说谁!”
蓝睡衣金玉律把尖刀抵在女人的脖子上,轻轻一点便刺破皮肤,沁出几滴血。女人似乎感受到疼痛 蛾眉微蹙轻呼一声,但仍沉睡梦之中。
“操……你别过来!”金玉律诧异又慌乱,他在心里大骂自己没用,为了活下去,他怎么就下不去手呢?!
两个人互相放狠话,各种反问,就是气喘吁吁的,声音实在是小,没有生死仇人那种感觉,还不如辩论赛那么激烈。
“快!”金玉律见李潇一直在捂伤口,心中大喜,忍住肋骨的疼痛,大声催促着。
六楼是这里的顶层,还会带出一个阁楼。阁楼里一间杂物间,一个小房间,收拾得很干净。两人三步并作两步飞上阁楼,蓝睡衣飞也似地,直奔小房间,黑睡衣紧跟其后,终究差了几步。
“呵……嘶——”对方反而笑了一声,然后脸一抽一抽着……牵动伤口了。他知道眼前这个披着人皮的畜生是想多说点话恢复点气力,可惜这不是拍电影,自己不是个话多的人。
“她是你亲姐……”
刀尖又奔着李潇胸口刺过去!金玉律用了全身力气刺出这一刀,如离弦之箭,攻势迅猛,而且距离还短,任其反应再快,也避之不及!
李潇恶狼般的面容近在咫尺,金玉律骇然之下不失理智,马上抽刀,可情急之下刀反被李潇的骨头卡住!电光火石之间,李潇右手横扫,一扳手过去,力大气沉,直接砸在金玉律受伤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