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莎挥泪告别庄织,临走的时候,陈燕真跟她说句Goodbye,意味深长,吓得麦莎连忙喊上帝,这位先生一定听到她说了他的坏话,小姐被他蛊惑,一切都完了,她一定会保不住这份工作的!
庄织没想到他还有这一面,笑他幼稚。
车队直奔机场,机场工作人员翘首以盼,跟他们说话一路弯着腰,也不嫌腰酸,私人飞机早就等候多时。
财大气粗就是好,怪不得世界上的人不要命也撒不开到手钱财。
这架飞机不算大,不过只载他们两个人也绰绰有余。
机舱内部风格依然是中式,暗纹地毯,檀木小几,还挂一张不知哪朝哪代的山水画,附庸风雅。
陈燕真似乎很忙,一登机便打开笔记本电脑处理公事。
世道混乱,内外各方虎视眈眈,多少人想看着陈家走下坡路,陈燕真身上的担子可不轻。
庄织没那么多麻烦事,昨晚熬夜陪余今姚煲电话粥,她讲起来没完没了,抱怨她爹地在外面乱搞东窗事发,家里鸡飞狗跳烦得要死。
这能说什么?庄织也是陈先生在外面乱搞生下来的野种,以前住在苏州,亲妈死了搬到港岛,一天到晚盼着陈先生多吃核桃多补脑,能想起来还有一个家,隔三差五飞过来看几眼。
倒不是庄织惦记他,只是可怜他的小老婆终日抑郁寡欢,最后还是把自己熬死了。
好笑!这是什么年代?古代三妻四妾的流行居然久盛不衰。
我困了,要补眠,她说完,大咧咧扑倒在床上,到了叫我。
陈燕真瞥一眼,睡姿尤为不雅,不知她是习惯了一个人生活,还是故意的,整个人趴着,四仰八叉,裙底风光一览无余,要是别的男人在这里,看她要怎么办。
这倒不是要紧,回了陈家,母亲的规矩大,言行举止自有讲究,哪怕是他,小时候也常因调皮被责罚,更何况母亲本就厌恶庄织?
她散漫惯了,放荡的女孩子在母亲那里讨不了好,只怕要给她些苦头吃。
不过她这样的性格倒也不用担心,总归不会让自己吃亏。
陈燕真不再琢磨庄织的处境,眼下叫他棘手的是另一件事。
陈家在大其力的仓库,今早被人袭击,亏得老天爷帮忙,昨天雨下得大,炸药熄了火,威力去了十之八九,对方没讨到什么好处。
这批货下星期就要发往南非,数量不小,还是陈柏山在的时候谈下来的一桩买卖,他突然出事,对方本就犹豫,陈燕真费了好大力气才保住,这也算是陈家出事后第一笔大单子,这个节骨点上使绊子,摆明了要砸陈家招牌。
断人财路,杀人父母。
谋划的人是谁,他现在不好说。
拉蒙家族不足为惧,素威闹灵堂离开后,一到家就收到了陈燕真送去的大礼剁了他儿子三根手指。
纸老虎不经吓,听说在家里乱砸了一通,还是关紧门小心做人。
纳差雅家族?同为黑帮三巨头,他们是聪明人,表面上一团和气装正经商人,背地里地盘越扩越大,听说确实有打算想吃下南非的鸦片市场。
不过最近没收到消息说他们有动静,陈柏山出殡那日还派了个家里晚辈来吊唁,说着说着还真掉了几滴泪,假慈悲演得传神。
暗处的敌人?还是近在眼前?
货仓的位置隐蔽,陈燕真亲自过问,看守的人都是信得过的自己人,甚至陈家内部都没几个人知道这件事。
不过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
尤其他这个三叔居心叵测也不是一天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