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准备每个人都问一遍吗?”
“或许?”凉渊扑哧笑起来,“听王老板这个语气,舍不得我?”
他看着那些人走了进来,凉渊标记过的人很好认,比如那个坐在沙发上的惊羽,比如那个站在厨房督工的管家。至于戴着眼镜的斯文男生,以及那个表面上微笑着实际上有些抖的男生……似乎和她的关系并不紧密。
“他们我并不准备一起带走。”
她不会爱上任何一个人,因为她所有的爱都给了她自己。
她是一个很不错的姑娘。
王珩栎仔细打量起面前的惊羽,紧接着对上一双冰冷黑漆的眼眸,盯久了惊羽的表情变得有些凌厉,却是一直在对峙,未说话。
屋子里面很安静。
“自然是不舍的。”王老板温文尔雅地笑,坐得笔直,“相识一场,做人也不能太冷心冷肺。”
他并不会想要顺从世俗,孤独终老看起来的确很凄惨,于他而言,却是难得的清闲和宽容。
王老板笑了一下。
景晗光明显是被白晚晚调教得不敢造次,不知道身体里被插了什么东西,隐隐约约的嗡鸣声怎么都挡不住,所幸大家心照不宣地聊着天,没有人在意他有些软的身体。
凉渊笑。
凉渊道:“你们可以选择遗忘,或者是继续记得,我都可以帮你们……至于怎么选,那就不是我需要操心的事情了,选择权在你们。”
凉渊手指勾了勾惊羽的下巴,“带着一个就已经足够了。”
王珩栎瞧着她百无聊赖的模样,猜到七八分:“应该还有客人,对吗?”
“……你的意思是,我也很合格?”
管家站在门口,背着光,有些看不清神色。
凉渊道:“你都猜到了,还问?”
“很合格。”王老板说。
谁会顶着世人戳脊梁骨的话语来和他过一辈子?
极端的自私之人,偶尔流露出来的温柔,也会让人觉得暖和。
他和她不过是萍水相逢,又在机缘巧合之下认识,最后结下一段能够称之为孽缘的缘分。他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被姑娘压在身下操,尤其是经历了那些事情之后,他以为自己不会再接受任何人——他在心底是厌恶这样的接触的。
“是啊。不合格也就不会想要带走了。”
你看,王老板就很好。
遇到凉渊,已经很好了。
“我不知道。”管家开口,“我对大小姐有一种很奇怪的情绪在。”
对于被像是商品一样被打上合格标签的王老板轻笑,“我会想你的。”
即使知道她有那么多人围绕在身边,也不会过多干涉。她对王老板单纯的只是欣赏加完完全全的馋身子,他也不会因为她身边男人环绕,而他被她肏过就生出“她是他的”这种可笑想法,王老板活得很清醒,清醒到他已经看出来凉渊的本质。
没有会怀疑她在撒谎。
凉渊做了个请坐的手势,窝在惊羽怀里打了个哈欠,笑:“坐,稍等一会儿就能吃饭了。”
管家定定地看着她:“大小姐要去哪里?”
凉渊含笑答:“去一个你们到不了的地方。”
极端的自私和强大的能力令她的心情总是很愉悦,所以他看见的她一直是笑着的。
吧。
秦理的表情还是泄露出来几分难以置信,他开口:“去……哪里?”
“你还会回来吗?”他问。
凉渊微微歪头:“你忠诚的是顾软,还是凉渊呢?管家大人。”
“嗯。”凉渊毫不避讳地将自己的老底揭开,似笑非笑地瞧着他,“但是毕竟要尊重你个人的意愿。”
他明白她的意思,点了点头。
自由于他而言是难得的珍重之物,他不想自己被拴在她的身边,像是一条狗……为情所困这种东西想都不要想,他从被人轮奸的那一天开始,注定不会有一个值得厮守终身的人。没有人会接受一个被操烂的人,安娴琪说得很对,他挺恶心的。
“好啦,王老板。”凉渊撑着头,“我没有强迫你解释什么。”
“我没有要走的理由,也折腾不动了。”王珩栎笑了一下,“离开这里去一个新的地方与我而言是什么呢?一个新的开始?如果去到一个新的地方就意味着龌龊不曾存在,那么我也就不会一直待在黑市了。”
她说着看向了从门外走过来的管家,笑了一下:“你也是。”
“真是拒绝得毫不留情。”凉渊咂了咂嘴,看着显示屏上站着的好几个人,按开门,“不过也是情理之中,你若是和我走了,那边也不是王老板了。”
王珩栎默不作声,却是开始煮茶。
凉渊不负众望开门见山:“我要离开了。”
秦理坐在离凉渊不远的位置,他看着凉渊,有些手足无措的意味在里面,良好的教养让他神情并没有多少出错,但是那询问的眼神再明显不过了。